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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
殷姚坐在他怀里安静地听着,有时也会跟着笑一声,听着听着,渐渐地,似乎有些困倦。
“要睡吗?”
政迟问。
“好啊。”
殷姚睁开眼,点了点头,又笑着对着他撒娇。“哥,咱妈今晚上还有饭局吗,我不想去。你帮我推掉吧……”
“好。”
政迟纵溺地看着他。“不想去我们就不去。”
“前段时间遇见政迟了。”
殷姚说,“妈好生气来的。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抵触。她还要把我送走,连个解释都没有,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他啊……”
政迟安慰着委委屈屈的殷姚,在他闭上眼安静睡着的时候,紧紧地搂着他的身体。
那些照片散落在被子上,还能看见殷姚路灯下捕雪的笑脸。
可真是,美得叫人无言。
多年过去了。他还在等,等明天清晨的到来。
说不定再睁开眼,殷姚就会想起一切,想起那些讲了千万遍的旧事。
每一天,他都这么期待着,期待着。
期待着。
政迟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过去,殷姚守在卧室里等他从饭局回来,将他安置在床上的时候,喝醉的自己拉着他不让他走。
后来殷姚再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政迟也忘了自己有没有解释。
他真的喝醉了,没有叫着别人的名字。
他其实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去挽留,是因为总感觉会被抛弃。
这一生还没有被如此义无反顾地爱过,未被谁包容着,于是在懊悔前肆无忌惮地挥霍爱意,等觉它始终不减不消的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了。
他叫姚姚,叫一声,殷姚就应一声。
他喝多了,只知道抱着他,看不见殷姚麻木的神情,和满脸的泪。
政迟在梦里大喊,怒吼,在梦里的自己将殷姚按在床上的时候,终于疯了一样地扑过去,想掐死那个注定懊悔半生的、自私自利的疯子。
他做到了。
他掐死了自己。
那疯子死了。
“政迟?”
政迟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猛地翻身而起,惊惶地松开殷姚,仔细检查他的脖子,除了那颗红痣,没有勒痕和淤血,才终于松了口气。
殷姚问,“怎么了?”
清晨了,外面太阳初升,天际泛了白。
政迟长呼出一口气,殷姚推了推他也没有反应,只是一言不,沉默地颤抖着。
殷姚被他吓到了,拍了拍政迟的背,心疼道,“你做噩梦了吗?政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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