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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没有时间,我在等人。”
那人却晃了晃身上挂着的一串小灯链子,继续热切道,“您俄语说得真不错啊,是亚洲人吗?我看您不像。”
政迟没有看他,掐灭了烟。
此时正值圣彼得堡深冬时节,会出现极夜现象。这会儿才下午五六点左右,夜幕已至,天完全擦黑。
国内元旦刚过,再过几天是本地圣诞节。
大雪人见他在礼品店门口站着抽烟,确实像在等人的样子,所以才来搭讪。这人衣着不凡,必定钱包鼓鼓。他们在这儿哄游客拍照干了三四十年,是来旅游的还是来商务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于是依旧缠着不愿离开。
但对方似乎就是油盐不进,理都不理他,只好挫败道,“好吧好吧,要是您有时间,想拍照了,可以来找我,我们就在这里。”
叮铃
只见礼品店的门被推开,出来一个两手拎满购物袋的年轻人。穿着暖呼呼的毛呢外套,围着厚厚的围巾,还有耳套,带着帽子。脸颊红扑扑,整个人被包得严严实实,像个棉球似的。
往这边一瞧,便眯着眼笑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这一双眼睛,映着路灯暖光下晶莹剔透的雪花,叫大雪人瞅得一怔,恍了恍神。
正准备上去搭话,就见那一直冷峻沉默的男人比他动作还快。
他嘴角不自知地弯起一个弧度,稳步过去,接过了年轻人手里的纸袋。
殷姚趁着他没开口之前就说,“我已经付完钱啦。”
政迟知道他自己付了钱,没说什么,撑开袋子看了一眼。
殷姚见他看得认真,嘿嘿一笑,“买多了,除了带的礼物,我看到好几个漂亮的……自己也想要。”
政迟问,“是不是少了什么。”
殷姚手一拜,哼哼道,“嗨呀以后不买冰箱贴了,铃铃都说过好几次,她说土得很。”
政迟笑了笑,眼神柔软下来,将那袋子放一只手上拎着,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伸过来,将殷姚的围巾拢好。
“这些话,是殷总说的。是她之前说让你别买冰箱贴了。”
殷姚一怔,“啊。”
顿了顿,又将话题一转,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方块,“这个是给你的。”
政迟接过来,好奇地瞧了瞧,“巧克力。”
“樱桃牛奶巧克力。”
殷姚高兴地说,“里面有樱桃肉。这个不散卖,里面的阿姨送给我的,这边的人都拿去往咖啡和热可可里丢,说融化了之后比一般的巧克力要……啊你怎么吃掉了!”
殷姚着急地去抓他手里的包装纸,却被反扣着手腕,压在礼品店的橱窗上。
虽然政迟另一只手扣着他的头,但窗户就是很冰,还有雪花飘进衣服里,四周也贴了节日装饰和一串又一串的小灯带,有节奏地一开一关,闪得殷姚眼前一片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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