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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百禁贴近我的耳朵低语,气息微热,一只手不老实地搭上我的腰,借此动作往我俩身后又瞟一眼,旋即轻笑了声。
“是个小女孩。”
“没有恶意的话,先别惊动她。”
做我和虞百禁这类行当的人,时日久了,很轻易就能探知出人的“恶意”
,杀气足够强烈是可以被感知到的,无非是我们这样刀口舔血、频繁和生死打交道的人锻炼出了更敏锐的嗅觉,比普通人易感一些而已。
“到了。”
老院长咳嗽一声,我镇定自若地把虞百禁牛皮糖似的手从身上扒下来,说:“谢谢,您去忙吧,不打扰了。”
“那你们还有什么要帮忙的,来大厅找我呐。”
老人佝偻的背影远去后,挡在我们面前的换成了两个穿制服的青年,还有一个来路不明、穿纯黑西装戴蓝牙耳机的男人,容峥或段问书派来的眼线,从头到脚打量我俩,面无表情地问:“简先生,虞先生是吗?请进,但是别动屋里任何东西,你们负不起责任。”
煞有介事的模样让虞百禁不识趣地失笑出声,肩膀耸动,强忍道:“……好的。”
我懒得管他了。
我俩先后踏进容晚晴居住了三个月的居室。房间朝阳,采光极好,清风徐来,敞开的窗外探出半边梧桐树冠,像被我们惊扰一般,树梢摇晃,抖落细碎的沙沙声。
这里完整维持着她消失前的全貌。
整个房间约三十平米,布局一目了然,床,床头柜,书桌,椅子,电脑,还有一节双人座沙,靠背上铺了三角形衬布,表面绣着漂亮的花纹。“我就坐在这里等她。”
虞百禁给我指了他当时所处的位置,左边通向门,右边挨着床,“我记得很清楚,台灯是亮着的。我就以为她去了餐厅或洗手间,待会儿就回来。”
“你怎么进来的?”
我问他。
他吹起了口哨。
“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走门啊……”
台灯放在床头柜上。款式相当常见的木质边角柜,弧形外缘,上下两层,下层摞着几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书脊下方统一贴着印有数字编号的标签;上层除了台灯以外,还摆着一本硬皮笔记本,看样子是日记或读书笔记。容晚晴有用笔记东西的习惯,看过的书和电影都会记录,有时候给我讲,问我感想,无所谓我是否感兴趣,只要她乐意。
我背对着门口,扭头往外一瞄,见没人盯梢,猛地伸手把本子掀开,尽量不弄出翻页的声响,前后迅浏览一遍,真是读书笔记。
前后共记录了五十多页,三十余本书,每一页都字迹清晰,个别极其喜欢的故事用彩色记号笔做了标注,摘抄的句子和阅读心得里还穿插着信手涂鸦的颜文字,少女式的自娱自乐。我随机抽查了几处用色比较醒目的划线,用最粗浅的破译方法、将零落的字句拼接起来,也并没有得到求救的暗码,是我多想了。
难免有些失望。
但我没死心。正打算合上本子另寻他法的时候,虞百禁猛然伸出手,指节夹在了软皮封面和扉页中间。
我才注意到这里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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