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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惊惶?”
苻坚听闻她声音有异,皱微微眉。坐起身子子披了外袍,对着门外扬声道。
“陛下!清河娘娘,她……不好了!”
门外声音仍是断断续续地战栗着。
苻坚闻言猛然起身,匆匆束了袍子,人已经快步往门外去。
帷帐被草草掀起,又徐徐落下,将一床的狼藉尽数遮掩在其中。待到门外的动静已然平息,慕容冲才试图缓缓支起身子。然而四肢仍是瘫软,方撑起一半,人便重新摔落回去,再度拉扯着后-身深处的疼痛。
苻坚尽兴起来,仍是这般不加节制。枉费自己一番撩拨,却仍是不懂得留情分毫。
不过……这一切,倒也值得……
脸仍是深埋在凌乱的被衾之中,慕容冲慢慢地伸出手,死死抓紧了身侧的皱褶。五指用尽全力,几乎是一般地紧抓。
许久之后,才慢慢地松开手,笑了出来。起初只是挑起嘴角悄然微笑,慢慢地笑出声音,末了却是抑制不住地放声大笑,直到笑出泪来。
弓着背脊,周身随着笑意颤抖着。许久许久,才平复下来。
人却已是泪流满面。
慕容冲穿戴好衣衫,匆匆走进门时,室内已是一片狼藉。
使女御医在破碎的什物间跪了一地,瑟瑟颤抖着不敢开口。而苻坚坐在床头,一手扶额,却只是沉默。
慕容冲微微顿了顿,随即举步走近,颤声问道:“陛下,这是……”
直到看到床上仰卧着的清河,面容苍白,小腹……已是平坦如初。由是嘴边的话便突然再说不出口。
忽地奔到床边,握了清河的手,慌乱道:“陛下,姐姐这是……这是……”
然而实则不必多问,情形已然再明了不过。
他颤抖着,跪在床前把脸埋进了被衾。
苻坚闻言,依旧是沉默。盛怒过后,只觉得身心异常疲惫。他慢慢地站起身,摇摇头,只道:“你在这等她醒来罢。”
便径自走出门去。
慕容冲默然许久,直到听闻周遭除了瑟瑟地颤抖和抽泣,便再无声响。他顿了顿,从被衾中抬起头,挥手摒退身后跪了一地的人。待到房间里再无他人时,才徐徐站起身来。
伸手缓缓拭去面上残余的泪痕,慕容冲垂眼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清河,慢慢地在床畔坐下,面色里却再无一丝悲戚之色。
“姐姐,你可不要怪冲儿。”
他轻轻地执了清河的手,唇角却一点一点地挑了起来,喃喃地如同自语般轻声道,“这孩子是苻坚的种……又岂能留他?纵是此刻让你产下,终有一日也会葬送于我手。倒不如这般……长痛不如短痛,你说……可是如此?”
顿了顿,没有回应,而自己却忍不住再度轻笑出来。
方才苻坚面上稍有的惊惶,以及丧子之后的憔悴,他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他今日这般不惜主动承欢,便是不愿错过这赏心悦目的一刻。
此刻亲眼所见,心中的快意,让他几乎想大笑出声。
因为你苻坚的痛苦,在我眼中便是无可比拟的愉悦。你的折磨,于我而言便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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