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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10月（第2页）

之类的。这种话真是荒唐。我不是为自己而介怀，但是那些本可以得到帮助的人会因此而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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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可以增益或减损天分。但是工具能够而且必须被打磨再打磨。舞台艺术是难中之难。其他艺术均有可以依

凭的工具：画家有画笔和画布，雕塑家有凿子和花岗岩，音乐家有小提琴。但是我们演员所有的只是我们自己。我们既是工具也是艺术家。我们的工具由嗓音、身体和演讲所构成。虽然你明白自己既是工具也是艺术家，却很难将之落到实处。有些演员认为他们无须训练或完善自己的工具。感谢上帝，这种态度越来越罕见了。戏剧的生命正朝着正常的、恰当的方向发展。

我历来直言不讳。我认为，看出年轻演员错在哪里却知而不言，如同犯罪。

要明白，无论你感知到什么美好的事物，无论你们对其的感觉有多么准确，除非你的工具训练有素，否则就无法加以表现。雅沙·海菲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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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Note#0不仅练琴，同时也悉心呵护他的小提琴。我们必须把自己当作浑然一体的小提琴和小提琴家、工具和艺术家那样来照料。付出时间和毅力，完善你的工具，然后你的工具才可以表达你的情感。

人这一工具是极为丰富的。你必须学习运用其所有的组合形式。如果你能够创造出角色的心理和情感，你应该为自己具备这一能力而心存感激。然而这还不够，你愚弄不了观众——他们能察觉你欠缺专业技术。

正如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所言，当公众花了3.3—5.5美元买了一个座位，你没有任何权力要求他们铆足劲儿来捕捉你话中的含义。你也许对角色有着完美

的设想，但是如果你的身体和演讲做不到收放随心、灵活自如，公众只会看到那些错误，却把正确的部分给忽略了。

只有日复一日地磨炼你的工具，你才有望进步。你不能把练习局限在特定的时间段。要时时刻刻绷紧这根弦，持之以恒。买土豆也要有正确的呼吸支持。

你不可能停滞在原地不动。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无论你的构想有多么清晰，你的情感有多么深挚，你都无法凭靠扭曲如鱼钩一样的身体来使之绽放光彩。

在舞台上找到舒服的位置。一旦演员不舒服，观众会十倍地不舒服。舞台上漂亮的“落座”

动作难得一见。

探究如何才能优雅地坐立起行，否则你永远演不了客厅喜剧。你时常觉得，舞台人物所穿的服装似乎不是他们自己的。你得自己琢磨人们怎么安顿他们的身体才显得优雅。唯有你才能做到。设计出得体的举止，把它固定下来，可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这意味着你要毕生热爱你的工作，不厌其烦地重复。

我们无法改变自己的容貌，但是我们能够学会控制它们。如果在现实生活中你心情沮丧、百无聊赖、喜怒无常，你会拉下脸，皱起眉头。当你在表演时，这种紧绷的状态会遮盖住内心活动的自然反应。

不要藏身在矫揉造作的假面后。放松你的脸部。相信自然流露的表情。

要意识到无意识的矫揉造作，

弃之如敝屣。

姿势应该突显内心的感觉。

在姿势上学会删繁就简。如果凡事都用肩膀或眉毛来强调，观众会被你的动作催眠，忽略你的性格、你的情感——忽略掉一切。

我刚进戏剧学校时，神经紧张、野心勃勃，又很羞怯，我的动作令人感到厌烦。我恨不得一举一动都着力呈现。然后一位老师教导我说：“姿势要简洁！”

他说我的双手就像风车，我的脸就像持续不断的闪电。我扮演的是一个喋喋不休的母亲的角色。他把我打发到一把不舒服的椅子上，让我想办法在一出俄罗斯古典喜剧的整整一幕中端坐不动，而这一幕的台词大部分是由我包办的。一整幕中，他只允许我摆出一个姿势。我从中受教良多。

避免不必要的姿势。把姿势留待有意义的时候，使它的重要性不逊于台词。

人们总是担心台词不够自然，但是只有学习的过程才是人为的。要非常有意识地——哪怕是自觉地——注重演讲，要力戒方言。我们必须对演讲精益求精，然而你无须担心丢掉自己的家乡话。当你的某个角色需要讲方言时，你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回它。用普通话演讲并不意味着泯灭个性。你必须开始爱上普通话演讲、嗓音控制和呼吸支持，并为其而努力。如果演讲时的瑕疵彰明较著，就算你准确地呈现了角色的情感和心理状态，也是不够的。

别因为演

戏时真情投入就喉头哽咽，口齿变得含糊不清。在生活中，情感越强烈，向其他人表达的欲望就越强烈。说什么、怎么说，你要尽力做到心中有数。我们时常发现，一旦演员在舞台上动了感情，台词不是更加清晰入耳，而是几乎听不到了。压低声音咕咕哝哝不是真正的质朴无华——只是最省力的途径。

如果你过于用力，嗓音会变得嘶哑。克服噪音、回声和距离的唯一办法，就是口齿清晰加上呼吸支持，否则非但无助于人物塑造，反而会导致声带劳损。我们在俄国巡演时，间或不得不在歌剧院里演出。我们得到指点，每到一个新剧院，都要在早上独自进去，在粗排之前练练声。你到一个新地方演出时可以试一试：看看你的声音能不能填满这个空间。如果你了解了现场的条件和所需要的音量，你就是舞台的主人了。当你呼喊、低语或者“死”

在舞台上的时候，观众依然能够听到你的声音。

当你知道观众听见了你的声音——当你明白自己走对了路——你会有一种感觉。

就演出而论，你的气场应该充分填满整个剧场，却又不伤及表演的朴素。

通常，当大幕拉起时，观众还没有安顿下来。因此，每部戏的第一句台词需要提高嗓门说出来，才能吸引观众。在一出戏的开场，你得格外有活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