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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
絲綢帘子在一道法訣的籠罩下,映照著窗外的全部景象。
窗外的白袍少年朝他吐舌頭時,郁長霖拈訣的手微微一抖。
一旁的黑衣男子怒道:「這小子……好大的膽子!」
語畢,就聽外面一聲馬嘶,是那少年縱馬呼嘯著跑開了,他氣得嘀咕一聲便不提這事,繼續說方才的話:「少主,那種事您怎麼能親自下刀?以後有人不長眼得罪了您,屬下們來便是,這番……真是髒了您的手!」
郁長霖收了法訣,仿若未聞。
另一個半跪著黑衣男子道:「我們的人已經找遍了全京城,根本沒發現靈眼的蹤跡,會不會搞錯了?靈眼總不可能會移動吧?」
「也不是不可能,」先前說話的人道,「據說十七年前靈眼本已枯竭,最後被那條神龍用龍角化活了。這麼多年過去,除了靈眼,天下也沒有龍的蹤跡。我懷疑……靈眼很可能就在那條龍的身上!」
「那前段時間靈眼波動……」
「龍瀕死時,靈眼自然會外泄!這段時間京城妖怪頻出,可能就是嗅到了靈眼的蹤跡。現在又沒有了,想必是那龍化險為夷,逃去了別的地方!」說著又看向郁長霖,「少主,我們還有必要待在京城嗎?再過不久,瀛洲仙山那些老傢伙就要來了,您如今有傷在身……」話沒敢說完,便同另個人一同跪下去,顯然在勸他儘早離開這裡。
郁長霖好似這時才回過神,瞥他們一眼,深深蹙眉,抬手便一掌打了過去——
兩個黑衣人急忙閃來,餘光看那掌風纏繞殺氣,而男子竟還要再來一掌,嚇得隱入黑暗:「我、我們這就回去,絕不礙少主的眼,還請少主息怒!」
說完惶恐地雙雙遁去了。
……
白昭華去了一趟白水觀,可不管怎麼問那老道士,關於匣子裡八部天龍舍利的來歷,就一個說法——道觀初建時就在了,不過為了防止歹人盯上,關於那靈寶的相關人相關事也就從不記載,只由一代代觀主傳下去。
總而言之,一點兒收穫都沒有。
白昭華鬱悶地在山裡轉了一圈,天黑前回了家。
自那場比試過後,國公府就沒冷清過,整日都有人拜訪,也就夜裡他能放心地從大門進去。
外面的人都當他是多年來藏巧於拙,他爹娘卻在比試結束當天請來不少大夫給他看診,生怕他為了不受辱吃了什麼逼出極限卻傷身短壽的藥丸。
白昭華很無奈,只好神神道道地對他們解釋:「哪裡需要什麼藥?爹,你曾經說過,絕境能逼出人的潛質,我就是如此!你們是不知道,我那日被卞成續扔到冰湖裡,此辱令我大受刺激,瀕死之際神魂開竅,只覺得任督六脈灼灼發熱,往日一些武學上的堵塞的地方,全部領悟貫通了……那幾日我病得倒床不起,就是在慢慢消化這些感悟!後來病好後數日不出門,也是在沒日沒夜苦心練習嘛!」
曾看著他整日抱著匣子非吃即睡的明竹和玉書等人:「……」
白昭華說得口乾舌燥,說完仰頭望天,不由思索道:「難道……我是大器晚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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