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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用見他渾身是血,先是一驚,忙拿來紗布,傷藥等物,小心翼翼掀開他的衣袖,隨即倒抽一口冷氣。
只見郎君結實的臂膀上有一道三指寬的切口,割的深的地方隱可見骨,忙用紗布沾著藥酒,小心清洗創口,邊瞪大眼睛問:「郎君您這是在哪傷著的?」
已徹底清醒過來的蘇會,一臉的倦色,後背仰靠著身後的紫檀木圈椅上,闔著雙目,似是不願多談。
隨即丫鬟石雲快步走過來,接替他包紮的活。
秦用忙退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待石雲從屋中出來,才慌張應聲去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石雲是蘇會房裡伺候的丫鬟,知道的事比秦用多得多,她唇一抿,將剛才在蘇慕涼屋中發生的事說了,臨了叮囑一句:「郎君心情不佳,你別再問了。」
秦用是親眼看著自己主子和丁若溪一路是如何走過來的,若當年沒有那件事,主子興許會喜歡丁若溪,可如今時過境遷,兩人的境遇和身份都變了,更不可能回到從前了,更不用說再被脅迫和丁若溪糾纏生孩子了。
想到這,秦用便一個頭兩個大。
「秦用。」
屋中傳來蘇會沉沉的呵斥聲。
秦用忙斂住滿腹心酸進了屋。
「把今夜王妃所做的事透漏給我那二弟。」
昏黃燭光下,蘇會俊朗的面容微微泛著白,他虛握住受傷的右臂,「我去他屋裡的事,莫要和他提起。」
秦用哪聽不出自家主子這麼交代,是顧及丁若溪的顏面,忙應了聲去了。
屋中恢復寧靜,跳躍的燭光里,蘇會的臉隱在半明半昧處。
他手撐著額頭,腦海里時不時浮現剛才屋中的情景,以及晃的他眼暈的那副飽滿紅潤的唇,剛被他強行壓下的悸動又隱隱有了反彈的趨勢。
他強行克制著,不知想到什麼,臉色更為不悅,緩緩握緊受傷的右臂。
眯了下眼,今夜之事她事先知道嗎?
丁若溪當然不知,只以為自己昨夜做了一場旖旎春夢,而夢中的自己仿佛回到了年少時,不知羞的一直纏著人索吻,甚至還說想要他……
可後來不知怎的,少年蘇慕涼的面,慢慢變成了長兄。
他面色陰沉不定的盯著她,掐著她的腰,問她他是誰。她被他的樣子嚇壞了又開始哭。
夢裡的他,竟低下頭輕柔的將她臉上的淚珠一一舔掉……
完全沒有白日那皎潔如明月的溫潤模樣,倒像個凶神惡煞。
也因為這個夢,丁若溪直到回到自己的臥房還面紅心跳著,若不是她身上的衣裙完好無損的依舊穿在自己身上,她都差點以為是真的。
然,人剛在小榻上坐下,蘇慕涼氣勢洶洶的從門外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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