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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1页）

方燕陵罕见的动怒，凤鸾宫的宫女顿时跪了一地。

韩希安这才知道，在她走后，沈芯竹竟在御花园跪了两个时辰。

她心尖一颤，抿唇道：“臣妾没有罚她下跪，陛下就只听那沈答应一面之词吗？”

方燕陵眼眸微眯，语气更冷：“无人说是你叫她下跪，沈答应是因为在御花园中与你起了些许争执，觉得得罪了你，怕的跪了两个时辰！”

“若不是她昏迷不醒，朕还不知，你在这宫中竟如恶鬼一般让人害怕！”

恶鬼二字，如同一柄重锤砸在韩希安心上，痛得她眼前一阵发黑。

她以往的确罚过宫妃，可那时方燕陵从不苛责，反而笑她罚的轻了震不住人。

而今日，‘受罚’的成了沈芯竹，她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鬼’了！

心脏处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韩希安此刻竟一个字都说不出！

方燕陵眼神转冷。

“朕从前只以为你是任性，却不想你嚣张恶毒到了这种地步，如今更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无。”

“韩家就是如此教你女德女书的不成！”

‘韩家’二字如同一道闪电重重劈开了韩希安被疼痛填满的心脏。

心中的痛楚霎时转为寒意遍布全身。

韩希安立刻颤颤跪下：“臣妾知错！”

“朕看你根本不知错在何处，去太庙里跪两个时辰，好好思过！”

……

太庙透着阴冷。

韩希安直直跪在那里，寒意从蒲团下窜进膝盖，逐渐蔓延全身。

她看着堂上满满方家先祖牌位，满目荒凉。

她想她的确有错，错在不该对一个皇帝动了真心。

等韩希安从太庙出来，一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疼痛钻心。

等在门外的吟霜看着她苍白脸色，心疼无比，急忙在韩希安面前蹲下：“娘娘，步撵在外边等着，奴婢背您过去。”

韩希安心里一暖，也没逞强，趴在了吟霜背上。

吟霜带着担忧的声音响起：“娘娘，陛下虽然震怒，但只要您肯哄，一定不会有事的，陛下最爱的就是娘娘您了。”

韩希安心里一颤，望向漆黑的前方，轻声道：“吟霜，一个人心里可以爱很多人么？”

吟霜一愣。

韩希安自嘲一笑：“或许，陛下的心意从来不在我身上。”

她心里再明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