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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中，周顯的腳步聲似乎出了臥房。過了不知多久，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耳邊輕聲喚她：「玉霜，該用早膳了。」

戚玉霜痛苦地想道：周顯這該死的作息……

她當然知道周顯日常作息嚴謹苛刻，是標準的雞鳴而起一派。她年少時也是如此，為了練功，三更燈火五更雞，比周顯起得還要早，曾經干出過因屢屢把還未到醒轉時間的周顯從床上拽起來，導致小孩最後氣哭出來的事情。

但她後來在外征戰，戰事一起的時候，幾天幾夜不睡覺都是常事，若是夜間急行軍，或是設伏誘敵，更是沒幾天好睡。長年累月下來，她睡覺的時間經常顛倒錯亂，沒個準點。

周顯見她沒反應，以為她還在熟睡，便沒有再叫她。戚玉霜耳邊沒有了周顯動作的聲音，只能感覺到這個人靜靜坐在榻邊，目光正柔和地落在她的身上。

戚玉霜最受不了周顯這種眼神，無奈地嘆息一聲，從被子裡伸出手，勾了勾周顯的指尖。

周顯輕笑了一聲，低下頭扶起她的後頸，讓她靠在懷裡，先幫她把一頭散落如雲的烏髮束了起來。

戚玉霜還有點犯困，懶得動彈，順勢把臉埋在周顯懷裡，沒長手似的任由周顯給她穿衣服，周顯怕她受涼，給她套了一層層衣衫不說，還把最厚實的一件大氅取了過來，準備一會把她裹起來。

「褲子……」戚玉霜連眼睛都沒睜，嘴裡提醒道。

周顯臉微微紅了一下，小聲道：「玉霜？」

戚玉霜抬起頭，敷衍地親了一下他的下頜：「阿顯乖。」

周顯頓時敗下陣來，任勞任怨地幫她從錦被裡撈出來，渾身穿戴整齊，這才道：「早膳我已經做好了，你嘗嘗。」

戚玉霜頓時來了精神：「你做的，你竟會做這個麼？」

周顯謙虛道：「略知一二。」

戚玉霜坐在桌前，看著幾碟簡單卻精緻的小菜，嘖嘖稱嘆：「有阿顯，此生足矣！」

周顯抿著嘴唇，眼中浮起淺淺的笑意，道：「你喜歡哪個？」

戚玉霜隨手一點：「這個就不錯。」

「那你嘗嘗味道如何？」周顯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戚玉霜嘗了一口，味道竟然出奇地不錯：「是蓮子紅豆羹。」

「嗯。」周顯耳垂微微泛紅，低聲道，「這是母后教給我的，她曾和我說，蓮子紅豆羹，寓意兩心相印，待我大婚第二日清晨，一定要做給心上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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