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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斐然是个十分能感知他人情绪的人,或许是这些年在异国他乡,养成了察言观色的习惯。
他走上前去,凑在她跟前,问她是不是太感动了。
他们相隔的距离很近,他可以看到她浓密的睫毛跟眼底下泛着的水光。
“嗯,就好像第一次你在华大带我去吃好多好多好吃的那样感动。”
两人相视而笑,似乎已经是默契,那些记忆已过去好几年,于她是记忆犹新。
那个晚上,他们带着婚纱提前抵达了曼切斯特,住在酒店中的同一个房间里。
婚纱被谢斐然挂了起来,他站在房间的远处,看着婚纱出神。
婚纱很重,他作为一个男人,都认为这个重量级别的衣服并不适合穿在身上。
但他转念一想,这是亓祁极为喜欢的。
可后来很多年,他都会后悔为什么不劝她买一个轻一点的,这样也方便一点。
这一晚上亓祁睡得很香,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天马行空的话,没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而他睡在旁边的一张床上,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了无困意。
他生了临阵脱逃的心,担心到时候这场荒唐的婚礼该如何收场,更担心亓祁到时候会有多难过。
她或许高估了贺清让对她的爱。
以亓祁的性子,恐怕是要两败俱伤。
他想要告诉亓祁,举行婚礼并不能代表结婚,刚开始认定的人,并不代表一生便只能与这个人纠缠。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岂会不知,但聪明如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实在令人费解。
种种如此,他已不想去猜测,时间会给出所有答案。
……
曼切斯特的天很冷,上车时谢斐然叫住她,说可以明年春夏之交举办婚礼,那时穿婚纱的气温一定非常合适。
亓祁拒绝了,她说她不喜欢拖延,拖延到最后,都会没戏。
去往别墅的路上,亓祁拿着镜子再次瞧着精致到极致的妆容,告诉他开车的度再慢一点,她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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