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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捷遠聽了又連忙道:「那些就都賣嗎?」
師父聞言瞧他一眼,又對穀梁初搖了搖頭,「這哪裡是你的人?什麼都不知道。」
穀梁初垂目不言。
弓捷遠狐疑地看看兩人,有些不明所以。
「便這樣吧!」師父說道,「你們且先回去。」
弓捷遠見他張嘴攆人,又生一點兒詫異。
穀梁初卻不廢話,行了師徒之禮便帶弓捷遠走。出來找到始終候在外面的谷矯和弓秩,上了車子坐好,弓捷遠立刻忍不住問,「你師父剛才的話是何意思?我不知道什麼?」
「馬行只是一個掩護。」穀梁初淡淡地說,「師父也不指望這個營生吃飯,得了好馬自然愛惜,怎會隨意出賣?」
「掩護什麼?」弓捷遠仍不明白,追問地道,「你莫故意說的糊塗。」
穀梁初看了看他,「來時孤對你說什麼了?」
弓捷遠蹙眉想想,「說來周閣珍對頭之家。」
第3o章知密事不免茫然
「馬行就是師父京城的家。」穀梁初說,「他要留在這裡,自然得找身份掩護,並不為了專門賣馬。」
弓捷遠還是不甚明白,「那他為什麼要隱姓埋名地在這裡?找周閣珍的麻煩麼?既是你師仇視的人,王爺替他除掉就是,何必大費周章?」
穀梁初嘲諷地笑,「一個病包子,總把索命之事想得簡單極了,動不動就殺了除掉。你倒與孤除個看看。」
弓捷遠不解地道,「周閣珍雖然品級不低,到底是個南京的迎官,且又不是手握兵權的諸侯權臣,你要有心對付,怎不趁著舊交替之時下手?神不知鬼不覺地要了他的性命,別人只當舊黨鋤奸。」
「你當皇上如何一定用他?只因他是納迎之臣?」穀梁初道。
弓捷遠一肚子疑問地瞧他。
「他不是能征善戰之將,也非學富五車滿腹經綸,」穀梁初繼續說道,「怎就入了開武皇帝法眼,位極人臣,而且連著三朝都是重臣?」
弓捷遠哼了一下,暗道那還不是你們穀梁一家從爺爺起就是既用又疑的性子?本事太大的不放心,功高蓋主的留不下,方才顯出這種小人來了?
「陝浙相距甚遠,卻有一線豪紳巨賈勾連縱橫,為的就是左右時政有利自身,這是前元苛政逼出來的,開武皇帝統一天下之時,因著連年兵禍,國家財力已枯,自有許多依仗這些人的地方,就沒下死力氣剪除,以至後來疾入肺腑要切哪塊都得帶一大塊肉去。大祁始終外患橫陳,可能做那自傷八百之事?只得暫且由著這幫奸商,他們明著經營絲綢茶葉,實際上掌握著中原的私鹽私鐵碼頭旱埠,天下之財幾乎都在他們手中。」穀梁初緩緩地說。
弓捷遠初次聽聞此事,心驚地道,「那又關周閣珍什麼事情?」
「周閣珍就是他們拱出來的頭官,」穀梁初道,「不貪軍事司法,專盯民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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