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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健吃驚地道:「王爺何苦如此?怎是長久之計?」
「今日且先這樣。」穀梁初道,「孤也餓了,你去弄點兒吃的。」
廚子知道穀梁初看重弓捷遠,給他送了小米和紫米兩種熱粥,怕他不喜歡又煮了一碗素麵。
弓石接了食盤好聲好氣地和弓捷遠打商量:「知道少爺心火難發沒有胃口,可只餓著不是個事兒,一樣只嘗一兩口行不?」
弓捷遠只願睡著百事不想,聽著弓石又擾,皺眉擋他:「你別囉嗦。先和弓秩吃吧!」
弓石愁得不成,「空著肚子怎么喝藥?」
弓捷遠本也沒想喝藥,把被蒙在頭上就睡。
梁健探得弓捷遠的情形,回去報與穀梁初。
穀梁初板著臉聽,慢慢地吃完一碗米飯和一份釀豆腐,放了筷子說道:「過去看著他。告訴他說是孤的話,一碗粥一碗藥,哪個不吃乾淨就殺不系,馬肉專治矯情!」
梁健愁這差事,卻又不敢不去,磨磨蹭蹭過寢殿來,站在床門邊上複述一遍。
弓捷遠還未怎樣,弓石已蹦起來,「殺?殺什麼?殺了不系我跟你們拼命!治什麼矯情?誰矯情了?管天管地還能管人生病?」
「不用拼命!」梁健也不高興,心說他倆鬥法旁人可都跟著受罪,口氣十分不好地說,「今兒殺不系,明兒就輪到你,後兒就是弓秩,只看司尉怎麼想了。」
弓秩性子沉穩,聞言只看梁健一眼,並不作聲。
弓石險些衝到梁健臉上去罵,「喲,可把你們厲害壞了哈?王府了不起啊?可以隨便殺人了啊?我們犯了什麼罪啊就要給你們殺?當是雞啊還是鴨啊?雞鴨還會掙扎蹦躂,小心老子迸你們一院子血。」
梁健有些討厭他的性子,皺眉擋著那副一個勁兒地往自己面前躥的身體,沉著臉道,「你是誰的老子,瞎叫喚啥?王爺府邸,鎮得住任何邪氣,怕你的血?」
「誰叫喚了?」弓石几曾吃過這樣委屈,越是生氣越要大聲嚷嚷,「你們這些動不動說打說殺的玩意兒才會叫喚!自己不是人就把誰都當成畜生?小爺今兒就好好教教你,別說我,便是不系,那也只是嘶鳴!不平則鳴,不是叫喚,你這雜種懂是不懂?狗仗人勢的傻大塊頭還想欺負人啊?什麼東西?小心我家將軍殺回城來取你狗命!」
「你罵誰呢?」梁健不想這個小廝突突突地喊出這些話來,真惱怒了,「什麼話都敢放在嘴裡胡唚!弓將軍奉命鎮守邊關,如何殺回京城?要造反嗎?」
「造反又有什麼稀奇?你們不也造反了嗎?」弓石分毫不讓,立刻頂撞回去。
人人心裡有數,可是當眾吼出就過分了,弓秩連忙制止,「弓石……」
已然晚了,穀梁初負手站在門口,神情陰沉如墨,面色十分不善。
梁健本欲再懟,望見主子身影立刻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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