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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臻走到臥室門口,聽見浴室傳來了嘩嘩的水聲,他咽了口口水,回到客廳坐下,拿出帶來的筆記本,開始處理工作。
沒過一會兒,於銘遠就擦著頭髮走了出來:「去洗澡吧。」
楊臻點點頭,發送完最後一封郵件,站了起來。
於銘遠穿著的那套睡衣,楊臻很熟悉,他有套同款,毛茸茸的珊瑚絨中間印著一隻草莓熊。他的那套是黑色,於銘遠的是藏藍色。於銘遠身上這件可能洗過太多次,胸口的草莓熊上的絨毛已經有些板結了,不再像剛買回來時那樣蓬鬆。
「這衣服你還沒丟啊?」
「穿著挺舒服,幹嘛丟?」於銘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楊臻想不起自己的那件睡衣去哪兒了,他衣櫃裡的衣服更換代度太快,沒一件能挺過一年的,也許它早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丟進了垃圾桶里。
楊臻不太高興,他往浴室走的路上,拿出手機重下單了兩套睡衣,一模一樣的草莓熊,同款不同色,想著他和於銘遠會穿著同款的睡衣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楊臻就覺得渾身上下充盈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愉悅感。
浴室的熱氣還未散盡,水蒸氣里瀰漫著一股於銘遠沐浴液的味道,佛手柑,很清爽。楊臻洗完澡才發現自己那兩大行李箱的衣服里竟然沒有睡衣,他只好下半身裹著條浴巾走了出來。
「耍流氓啊?」於銘遠看了他一眼。
楊臻委屈:「我忘帶睡衣了。」
「那你帶了兩箱子什麼?光著吧。」話雖這樣說,於銘遠還是朝臥室走去,從衣櫃裡翻出一套衛衣衛褲丟到楊臻身上。
全程於銘遠的眼睛都沒在楊臻身上停留很久,楊臻甚至都不確定於銘遠看到他花孔雀一般晾著那一身漂亮的肌肉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他嘆了口氣,不情不願地把衣服穿上。
客廳和臥室的空調是安裝的,動力十足,整間房子裡暖烘烘的,暖風吹得楊臻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一陣鈴聲響起,楊臻頓時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於銘遠接起了電話,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楊臻聽到於銘遠回道:「好的,一定去。」
楊臻剛想問是誰打來的電話,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何小平。
自從畢業後,他跟何小平,張洋洋的聯繫就不算多了。去年張洋洋結婚,楊臻去了,於銘遠還在英國,沒來參加張洋洋的婚禮,被何小平打去個跨洋電話好一頓數落。楊臻在邊上聽著,於銘遠被何小平懟的啞口無言,承諾了等他結婚一定去,並且會好好和張洋洋道歉才作罷。
「臻爺,小的來請安了。」
楊臻笑了一下:「別貧,有屁快放。」
「哥們1月16號結婚,要來啊!」這麼多年,何小平一點兒沒變,講起話來還是咋咋呼呼的。
「這不才十二月初嗎?」
「你們都是大忙人,我不得提前通知你們?好讓你們安排時間,省得到時候放我鴿子。」何小平在電話那邊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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