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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亘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是暗示自己将大汉杀死。想了想,将断刀抽出,恶狠狠看向大汉。
大汉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因为嘴被堵上,说不出话来,口中呜呜作响,目露哀求之色。
“杀了也没钱,算了,本伍长有好生之德,暂且饶你一条性命吧。”
吴亘自顾自嘟囔道。
大汉呜呜了几声,满脸皆是赞许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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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呢,本伍长还得叮嘱你几句。当强盗也是个手艺活,要眼尖手快心狠,不要如你这般,贸贸然鲁莽行事。
往后路还长,当多思苦研,活到老学到老,莫辱了祖师爷的名头。”
吴亘蹲在大汉身边,语重心长,谆谆告诫。
大汉赶紧连连点头,看这情形,若不是身体所缚,只怕会跳起来磕几个响头拜师。
眼见对方已经开悟,吴亘拍拍其肩膀,扯下口中布团,欣慰转身离去。
待看到其身影消失,大汉方才松了一口气,“杀千刀的撮鸟,还是厢军,比真土匪还土匪。”
吴亘与孙宏随着人流走到马厩,去取自己的坐骑。
走到坐骑旁,吴亘眉头一皱,打量了一下马儿四周,止步停了下来。
一旁的孙宏刚要上马,却被吴亘拦下。
吴亘伸手在二人马鞍下翻找起来,很快两个小巧的铁蒺藜被取出。
这铁蒺藜被人硬嵌入鞍中,藏的颇为隐秘。
有此物在鞍下,初始马儿并不会感觉到什么,待骑行时间长了,一路颠簸,尖刺伸出,刺伤马背,疼痛之下就可能惊马。在密集的队伍中,后果可想而知,骑手不被践踏至死也会重伤。
孙宏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头怒视四周,想要找出是谁使出的这腌臜手段。
吴亘拍了拍其肩膀,“算了,此次试炼鱼龙混杂,下手之人早已离开,只要小心些便是。”
……
吴亘拍了拍其肩膀,“算了,此次试炼鱼龙混杂,下手之人早已离开,只要小心些便是。”
二人翻身上马,随着人流前行,此时才现,原来参加试炼的人如此之多。放眼望去,足有几百人,听说还有一部分人从另一处集结地赶来。这么多的人,却只有十几名身披甲胄的军卒护送。
看着滚滚人流,孙宏忧心忡忡。吴亘驱马距其近了些,轻轻拍拍孙宏肩膀,“有本伍长在,放心就是,五两银子可不是白拿的。”
一路前行,整整走了一天,途中只是休息了一次。这一路之上,不时有人马儿受惊,有人莫名在马上晕厥倒下,可谓状况百出。
那些护送的军卒对此视若罔闻,只要不生骚乱,理都懒得理一下。
日暮之时,众人赶到了一处大河渡口,已有许多人在此歇息,想来是另外一路试炼之人。
站于大河之畔,河面奔腾澎湃,流水极天。一个个的浪头,如渴骥怒猊,一路挟雷裹电,咆哮而去。如此寒冷的冬日,河面竟然没有结冰。
长这么大,吴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羁的巨流,目眩神迷之下,浑身汗毛竖起,身体逐渐僵硬,渐至紧绷。意经不催自动,眼神如风雪一样纷杂,口中喃喃有声。
过了许久,众人已经下马歇息,吴亘眼神也渐渐清明,“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孙宏看了一眼大河,又看了一眼如痴如醉的吴亘,不明所以,“吴兄,此河可是有什么蹊跷。”
吴亘脸色已恢复正常,不答反问,“此河可有名?”
孙宏赶紧答道,“听家父说过,此河名天落,乃是赵国第一大河。”
“好名字,好名字。”
吴亘拊掌大笑,转身向着渡口而去,只留下一脸懵懂的孙宏。
自得断刀后,这些日子吴亘便一直琢磨着使用何种刀法。在鬼蜮中也曾遇到过使刀之人,但毕竟借用的是他人之身,所用刀术终是与自己有些不够契合。
这一日,看到滔滔大河浪潮汹涌,一往无前,心中忽有所得,自是欣喜不已。如此顿悟,平日里极为难得,赶紧找了一处僻静地方,细细回味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刀意。
人群在渡口休整一夜,天明时,渡口已泊了五艘大船。
管事之人给每人了一个号牌,吴亘的号牌是八百三十号,被分到第四条船上,孙宏也在此船,倒是一同前来的其余五名仆兵被分在第五条船上。
船上已经密密匝匝站了不少人,皆是试炼往生路的庶人。但仍不断有人走上船来,最后密集到船上的人只能站着,连蹲下都有些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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