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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想起來什麼，錯愕地瞪起眼睛：「等等！我……我換了廳門的密碼，你怎麼還能進來？！」

在方律消失後，6思揚一怒之下，把對方用過的東西全都扔了個乾淨，連入戶門的密碼都重換掉了，那剛才是方律是怎麼開門進來的？

方律肌肉飽滿的胳膊撐在他耳側，滾燙的唇沿著他的鎖骨一路向下，在某處突然停留，用牙齒輕咬了兩下，聽到他唇峰間溢出的嚶嚀，才滿足地挑了挑眉：「我錄了指紋。」

6思揚紅著臉咬牙，不要臉的臭流氓，居然偷偷錄入了自己的指紋……

他就應該把門加固，密碼鎖換成比臉都大的銅鎖，就留一把鑰匙隨身帶著，看方律以後還怎麼進來……

正暗搓搓想著，一陣酸麻感直竄頭皮，6思揚忍不住哼出聲：「唔……方律，你……」

方律抬起頭，眼裡滿是戲謔：「專心點兒。」

這個……混蛋……

6思揚感受著方律一點一點將他占據，胸口巨大的空缺，也被一點一點地填｜滿。

【關燈】

房間裡，最終歸於平靜，6思揚半夢半醒間，依舊還不忘心中的執拗。

「方律……你……」他喘著粗氣，半眯著眼趴在方律胸口，「還會走嗎？」

長久的沉默後，方律終於開口：「不會了。」

6思揚不依不饒地追問：「永遠不會？」

方律的胳膊抱住他的後背，緩緩道：「永遠不會。」

6思揚這才放下心來，閉上眼睡了過去。

見他熟睡，方律動作輕柔地側身將他放在床上，小心翼翼蓋上了被子。

＊

這一覺，睡了很久。

他好像很久都沒有睡得這麼沉，這麼安穩了。

玻璃窗外，陽光將整個房間都變得耀眼，雪白的光線像帶著柔和的邊框，將眼前的景象變得朦朦朧朧。

6思揚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發了半天愣。

他……是在做夢嗎……

6思揚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像個粽子一樣，被嚴嚴實實地包裹在羽絨被裡。

而酸痛的腰身和某處熟悉的感覺，讓他意識到，昨晚發生的一切，不是在做夢。

李總三人不懷好意的笑，故意的刁難，一杯接一杯的白酒，還有方律……

都是真的。

身旁枕頭上被壓出來的凹陷，若有似無的檀香氣息，無一不在向他昭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