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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我要见刘喜,让我进去!”
赵田路猛地一使劲,终于将他被攥在胖保安手里的胳膊抽了出来。那熟悉的厂区大门此刻就在他眼前几步路的地方,然而他却被那个人拦着,无法再上前一步。
正胶着时,赵田路隐约听到大门内似乎有模糊的电话声响起。不过片刻的功夫,门内再次走出了一个保安,对正伸手想要推搡赵田路的保安说,“喜哥让他进去。”
那胖保安这才悻悻地收手,站到了一旁。
赵田路拽了拽自己被抻得凌乱的衣角,余光瞥过刚刚还在叫嚣他休想进去的人,眼神中带着些许不屑和得意。
又直直身子,向已为他敞开的大门走了进去。
刚到刘喜的办公室门口,带他来的保安便又转身下了楼,只留赵田路一个人有些忐忑地站在原地。
怕什么?我来不过是讨回我应得的。赵田路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壮着胆,再次看向那扇紧闭的门,他心下一横,便直接抬了手,推开了横亘在眼前的门。
在听到门外响起的脚步声时,刘喜就已睁开了眼。他依然保持着之前坐在椅子上的姿势,静静地等待着那脚步声的主人下一步可能的动作。
直到门被猛地从外面推开,“嘭”
的一声撞到办公室的墙上,门外人伸出一只手,固定住那晃晃悠悠的门板,才抬脚走了进来。
“喜哥,好久不见啊!”
刘喜眯起眼睛看向开口的来人。也许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原因,那人的头还短短地趴伏在头皮上,显露出一片青色。眼神已不同于几年前的懦弱胆怯,此刻正目光迥然,神色复杂地看向他,一边的嘴角抬起,似笑非笑的表情里又藏有一丝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畏惧,刘喜知道,赵田路还是怕他,过去怕,现在,即使经历了几年的牢狱生活,依然还是怕。
“哟,这不是老赵吗?什么时候出来了?这几年过得还好吧?”
收回目光,刘喜低头摆弄着手上的戒指,语气淡淡地问道。
被问候的人却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噗”
地一声笑了出来,而后又收回笑容咬牙切齿道,“喜哥是在问我这几年牢里生活过得好不好吗?托您的福,我在那里边,吃的好,睡得好,被人打过,也打过别人,如今好好地站在您面前,您一定很惊喜吧?哦不对,应该是您一定很失望吧?”
刘喜却又眯着眼睛一脸无辜惊讶地笑看过来,“老赵这是什么话?你出狱可是好事啊,当年我们本意是想让你去教训教训那些人而已,哪知道你后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不过如今出来了就好,虽然已经不可能再让你回厂里了,不过你要是以后有什么困难了,就尽管找我,毕竟原来兄弟一场,该帮还是要帮的啊。”
说完又低头看了看时间,着急似地起了身,再次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得先走了老赵,我这儿还有点事要忙,咱们下次再聚怎么样?”
冷眼看着刘喜一脸若无其事地表演,赵田路只觉得心中有一团怒火越烧越旺,恨不能烧尽这眼前的一切。
但几年的监狱生活却让他更加学会了忍耐。吸了口气,将怒到极点的呼吸和咒骂压下去,赵田路笑了笑,向欲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刘喜伸出了一只手,“那就择日不如撞日,钱的事情,今天就了了吧。”
果然还是冲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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