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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一半,他上本身基本淹在綠葉白花交錯的枝杈里了,只留一個黑色腰邊、白色短褲下修長勁白的小腿和同色運動鞋。
周秋白避開枝杈上的小刺,撥開花葉露出頭,拉著嗓子對下面說:「這挺多的,就到這吧,孫語、秋秋,你們躲開一點,我要往下面扔了。」
徐藝秋看他被花葉簇擁著的漂亮腦袋,仿佛上半身被槐樹精用枝葉纏緊了,只有一顆頭能動,關鍵這顆頭還不老實,來回晃,莫名覺得喜慶。
經他提醒,她想起來下來的急,準備的東西沒拿,忙說:「你等一等,我上去拿個東西墊下面。」
「不用。」周秋白看了眼沖洗得乾淨的石板路面,「地上挺乾淨的,不用拿,反正吃的時候也得洗。」
6長青也說:「不用拿,你們去那邊樹下坐著吧。」他下巴指了指榆樹下的石凳,又對郭榮說,「我自己扶著就行,你也去歇著吧。」
然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
上頭周秋白聽見,急得想低頭阻止,奈何動作太大,下頜被枝上的刺剌了下,「嘶」一聲,不敢再亂動,僵著脖子說:「郭……」
趙孫語歡快的聲音打斷他的後續,「好呀,我們一塊去吧。」
徐藝秋仔細問6長青:「你自己能行嗎?」
6長青想反悔的話吞回喉里,出來一聲低低的「嗯」。
徐藝秋又抬頭對周秋白說:「那你小心點。」
趙孫語也說:「周孫孫,你自己小心點,我們走了。」
「哎……」周秋白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
郭榮不好意思自己去歇著就他們倆在這,但又想和徐藝秋說話,對6長青說:「……那我去了,你們誰累了跟我說,我換換。」
周秋白扔下一枝綴滿槐花的槐枝,帶著鬱悶,力道有點大,「啪」一聲,樹枝彈跳一次,重落地時從中間摔斷。
徐藝秋被這一聲吸引回頭,看見樹枝上一串串的綠葉子,問郭榮和趙孫語,「你們會不會用葉子吹口哨?」
郭榮搖頭,「不會。」
趙孫語眼睛鋥亮,驚奇地看著她,「我也不會,你會?」
「會一點,我爺爺以前教過我。」徐藝秋想著他們去樹下坐著也沒事,「我去拿兩串,一會兒教教你們。」
趙孫語興奮地猛點頭,「好,我以前就想學,不過我那幾個兄弟都說我是女的,故意不教我。」
郭榮眼裡也渴望。
徐藝秋在地上的槐枝上找兩串完整的葉子,拽走。
榆樹下放著好幾個石凳,米爺爺和徐宏水被附近下象棋的老人喊走,他們仨坐下。
徐藝秋先把葉子放唇邊含住,動著舌頭給他們吹一遍,哨聲清亮悅耳,起起伏伏成了一小調,他們的興完全被調動起來,她便一人給一片葉子,一點點教著。
周秋白掰了槐樹葉子往下扔,聽著那邊不成調的雜亂哨聲,對6長青說:「你幹嘛讓郭榮也過去?」
「他沒什麼勁,在這扶也沒多大用,擔心他被砸到。」6長青轉頭看了眼歡聲笑語的三人,扶在兩側的手握緊,懊悔地閉了下眼,「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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