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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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某處秘密監獄。

倉零與艾西隔著一牆玻璃而坐，久久沉默不語。

與印象中總是優雅得體的母親形象不同，面前的女人穿著藍白色囚服，頭髮只用一根發繩綁著，面色寡淡，眼神平靜。

在戈佐死後，她就被秘密遣送回帝國，被關押在這裡多日。

聽聞戈佐自殺的消息後，她沒有再大吵大鬧，而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精氣神般，知道自己死期將至，整個人變得安靜許多，問什麼答什麼。

「母親。」

倉零終於開口。

艾西表情微動，搖頭道：「三皇子說錯了，我不是你母親，只是個罪大惡極的犯人。」

可能是早就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天，所以艾西不讓倉零摻和一點會對他不利的事，從小到大她一直將自己的兒子保護得很好，只是可惜，自己的路卻歪得徹底。

倉零搖頭，「我不會不承認您，也不會忘記我的出身，我知道您從未虧欠過我，我很感激您。」

艾西嘴唇微微顫抖。

「只是有些事，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您正因此付出代價，我也會以我的方式替您贖罪。」

「零兒.......是媽，是媽對不起你.......」

艾西看著兒子，眼眶發紅。

老話總說，人只有死到臨頭了才懂得知錯悔改，只是世上沒有後悔藥。艾西這輩子做過太多錯事，她接受自己的結局，只是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倉零。

這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親手撫養長大，放在心尖上疼的孩子。

她知道他有多驕傲，知道他得知自己身世後有多痛苦。

她對不起她的孩子。

她也害怕，自己走了，她的孩子會被人欺凌，被人唾罵，被人嫌棄一輩子抬不起頭。

她更害怕，她走後，就再也沒有人，護著她的孩子了......

倉零還是搖頭，緩緩道：「您沒有對不起我，您對不起的是父皇，是大哥和二哥，是您害死的那些無辜的人，還有所有信任您的帝國公民。」

艾西緊緊咬住唇，眼淚滑落，沒有說話。

「母親，如果有來世，別再做錯事了。」倉零看著她，笑了笑，抬手覆在玻璃上，「如果您聽話，我來世還做您的孩子，到時候，我會好好給您養老，送終。」

艾西哽咽得說不出話，掌心放在玻璃上，與倉零的掌心相對，顫抖著說，「好......好，媽聽你的.......聽你的........」

艾西遣送回帝國第十天，被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