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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與楊曦一起離開了球館。

推開球館大門時，秦雙特意回頭看了一眼顧孝一。顧孝一正打量著劉明星，但表情卻與那些目睹扣籃備感激動的初中生們截然不同，更多的是嚴肅。

在少年宮外一個陰影角落裡，秦雙和楊曦找到了之前一怒之下憤而離場的表弟。表弟被劉明星接連幾番垃圾話所刺激，直到現在都難平丹田之氣，加之年紀尚小不能理性應對，這會兒立刻將矛頭轉向了原本寄以厚望的表哥身上，對著表哥就是一通埋怨斥責。可見，越大希望所造成的越大失望，足以讓原本的英雄直接淪為毫無是處的狗熊。

最終，楊曦不得不簽訂了不平等條約，答應賠付兩頓金拱門雞翅桶的代價，才暫時穩住了兄弟二人的關係。

金拱門餐廳里，楊曦懷揣著多吃一塊就是少虧一塊的心態，全然不顧傳統禮數，與表弟拼著手瘋狂啃著雞翅，趁著吐骨頭的瞬間，還不忘見縫插針的跟一旁秦雙感嘆道：「時代真的變了，咱們這個小城市都有向職業運動員發展的學生了，不管怎麼樣，希望他八年後能打進職業比賽，對咱們這座小城市來說也算是添光增彩了。」

秦雙喝著無糖可樂，說：「你這麼說好像他會是咱們市里第一位運動員似的，你難道不知道，顧孝一也是出生在咱們這個小城市嗎？」

楊曦舔了舔手指，說：「是，但顧孝一初中時就跟父母搬到武州去了嘛，人家身份證身上現在可是寫著武州呢。」

秦雙繼續喝著無糖可樂，說：「至少他爸還是咱們本地人。」

楊曦抬起頭，問道：「他爸？誰啊？」

秦雙有些詫異，反問道：「你居然不知道？外號『神鬼無算』的籃球教練啊。」

楊曦思索了片刻：「神鬼無算？好像很耳熟啊，到底是誰啊？」

秦雙說：「就是武州工聯隊連續十二年的主教練顧戌，不過好像去年也退休了吧。」

楊曦恍然大悟：「原來是他，這事我還真不了解，那會兒看球都看球員去了，沒怎麼關注過教練這一塊兒。」

秦雙說：「顧孝一早幾年是在南閩石蚝隊，後來打出成績了，才轉去了工聯隊。在工聯隊屬於上陣父子兵，報紙上都報導過好幾回了，都說顧孝一能拿下兩屆mVp，全靠跟他爸場上場下的默契。」

這時，雞翅桶消耗殆盡，表弟因為最終比楊曦少吃了一根雞翅而大感不爽，扯開嗓子吵著鬧著要吃冰淇淋。楊曦無奈，為了避免周圍其他顧客投來異樣的目光，只能掏錢讓表弟再去買三個冰淇淋。

「我是真沒想到顧孝一居然還是世家子弟。」他回歸到與秦雙的閒聊上，「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烈山中學今年要是成功組建好校隊，實力可真不容小視。要知道咱們打了三年的高中生聯賽，就沒見過一個能扣籃的，劉明星這小子要是加入你們校隊，別說對戰咱們二中了，直接挑戰一中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

「劉明星這孩子確實戰鬥力不弱，單從晃倒你的那一記艾佛森大變向來看，算得上天賦異稟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他給人的感覺還是人品不太好。你想想，國內外很多球隊最頭疼的就是這種球員了，實力強，卻不好相處。籃球比賽，團隊精神是很重要的。」秦雙頗有遠慮的分析道。

楊曦忽然笑了起來，但卻是笑而不語。

這讓秦雙感到十分疑惑。

「你笑什麼？」他問。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完全放下籃球的，看看你剛才的樣子，心中的那團火還在吧。」楊曦故作調侃的說道。

「趕緊吃完撤吧，你明天還放假，我明天還得去學校補課呢。」秦雙故作不耐煩的說道。

第21章籃球，不是什麼人都能打的（1）

劉明星很早就決定參加學校舉辦的籃球比賽，但他卻從不在學校里進行任何籃球訓練，包括何尚生老師的體育課以及顧孝一親自組織的早自習訓練。他並非是想深藏不露，在平時課餘時間裡自己沒少向身邊的同學誇耀，當初自己在少年宮時的訓練有多麼專業、初中時打過的省市級聯賽有多麼激烈、被多少專業人士點評為最有潛力的種子選手等等。

只是每當老師、班長甚至顧孝一本人來詢問為什麼不參加籃球訓練，他仍然會擺出一副極其敷衍的姿態來回答——自己選擇「自願不訓練」。

從他聽說顧孝一要帶領高一所有班級進行為期兩周的集訓時，就意識到這件事不靠譜，而事實也充分證明自己的推測。按照顧孝一的計劃，高一年級五個班每天早自習時間輪換著進行集訓，幾乎所有班第一輪訓練時都是全班出動，但到了第二輪集訓時，各班能堅持來到球場上的就只剩下報名參加籃球比賽的班隊球員，至於之前其他那些看似滿懷熱忱的學生們，全部老老實實待在教室里繼續上早自習。

在他看來，那些沒有一點籃球基礎的學生，根本沒必要安排參加訓練，對於他們而言，單單解釋每一條籃球規則都需要消耗掉好幾周的時間，更別說任何訓練都存在受傷的風險。

之所以第一輪集訓大家都會積極響應，無非是厭煩了枯燥的早自習背誦課本，而之所以從第二次集訓開始沒有人願意參加了，是因為大家發現了三高度運球訓練要遠比背誦課本還要枯燥。

關於籃球，劉明星有很多個人見解，其中較為固執乃至偏執的一點，那就是籃球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打的。那些在第一次參加集訓時表示出熱忱的學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籃球這項運動，根本不會理解從零起步學習籃球需要承受巨大的枯燥和痛苦，也根本不會去思考該怎麼樣去克服訓練障礙和提高訓練效率。即便是那些有能力打野球場的選手，大部分也只不過是將打球當做一項有氧運動，熟不知就算是為了鍛鍊身體，從效率和安全的角度而言，或多或少也都要掌握一些這項運動的專業知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