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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9章衛昕

6君桐不想死，所以最後還是給他看了傷口。

「你叫什麼？」6君桐問他。

他將燈點亮，「衛昕。大昕鼓徵的昕。」

6君桐愣了下：「你是讀過書的？」

「嗯。」衛昕應一聲，神色並無什麼波動。「名字也是我自己起的。你趴著。我轉過頭，你自己將衣衫褪下，我看一眼。」

6君桐咬牙照做了。隨後緊緊閉上眼睛，根本不敢睜開——這個時候，看什麼都是尷尬。

衛昕問一句：「好了嗎？」

「嗯。」6君桐只能聲如蚊吶一般應一聲。

衛昕睜開眼睛，拿燈一照，隨後就抿緊了唇角。

6君桐肌膚雪白細膩，可越是這樣越是襯托出傷痕的猙獰。

兩者放在一處，看著只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這鞭痕，還都是他抽出來的。

衛昕第一次生出了一種複雜的愧疚來。

匆匆看了一眼，衛昕就道：「和我預料一樣，有些發紅。我帶了燒酒，淋上去沖一衝，然後灑些藥粉，應該能好些。」

6君桐此時臉上已經滾燙，也不知是發燒還是怎麼的。聽聞這話，她應一聲，完全不敢多說。

「會很疼。」衛昕如此說一句。

「嗯。」

6君桐饒是做好了準備，冰冷酒液淋在背脊上的那一瞬間，她還是被那種火灼一樣的疼痛一下子疼得幾乎嘶喊出聲。

雖然堪堪忍住，可是那悶哼的聲音還是扭曲得叫人心驚。

疼，真的很疼。

甚至於眼淚都是冒了出來。

衛昕聽見了那一聲悶哼，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半點停頓和柔和。一瓶燒酒一點沒浪費，全都是精準淋在了那些紅腫的傷口上。

6君桐幾乎疼得昏厥過去。

衛昕什麼時候停手的，又是什麼時候撒藥粉的，她根本就是不知道。

衛昕撒完了藥粉，勉強用衣衫將她背脊蓋住，整個過程手指也沒有觸碰到她肌膚半點，做完一切，他吹了燈：「好了。」

他自然看見，6君桐疼得渾身都是在抽搐。

他本以為6君桐會忍不住疼嘶喊起來，可沒想到，她竟然還是生生忍住了。

衛昕將藥丸放在6君桐床頭：「不方便熬藥，所以換成了藥丸，會苦一些。」

6君桐勉強開口：「謝謝。」

聲音卻是嘶啞。

「好好歇著，三日後我再來。」衛昕沉默一瞬，就起身往外走。

「銀子——」6君桐想著還沒給呢。

「你若活著，日後一併給。若……就算了。」衛昕乾脆利索的開門走了。

6君桐盯著門，好半晌才輕笑一聲。旋即又倒吸一口氣，包著眼淚呢喃一句：「好疼。」

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