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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戚家离京（第6页）

周如兴跟着轿子走了半晌，听见万岁爷开了口。

“罢了，由她去吧。”

周如兴“欸”

了一声，转身去后头传话。

亭中拥在大氅里的沈翎玉正看着远处与渊北王道别的戚负雪，戚云行临走时看过来，沈翎玉抬手回礼。

绛河正要开口，沈翎玉低声嘀咕，“这天忒冷，他那手炉还热吗？”

绛河闭上嘴。

沈翎玉瞧她一眼，抬手摸了下鼻尖，有些凉。而后沈翎玉将视线放在戚负雪身上，那人还立在原地看着渊北远去的车队，沈翎玉的视线不再挪了。

绛河看见远处的戚负雪紧了大氅的领口，下一瞬便听见沈翎玉道：“拿个手炉来。”

戚负雪听见脚步声，没等他回头，温度散尽的手炉便被人拿走，换了个暖和的。

“殿下，父亲回渊北了。”

戚负雪藏于眼中的那抹依赖被沈翎玉窥见。

沈翎玉拂掉他肩上的雪，沉吟片刻道：“你若想回去，此刻也是机会。”

戚负雪反问：“殿下失了我这个‘质子’，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沈翎玉握住戚负雪的手腕，眸中风雨欲来。

“你不走？”

戚负雪呼吸微窒。

眼前的沈翎玉不似往日，眸中没有轻佻之色，也不是一贯装着的柔婉恬雅，她仿佛一头叼住猎物的狼，权柄握在她手里，却偏要询问猎物情不情愿。

戚负雪忽然心口被塞满，他眸中漾开笑意，“殿下，你若这般与臣交锋是会输的。”

打从那日他算计徐明远开始，戚负雪便现南星不再盯着自己的举动，沈翎玉或许不知道他藏于心中的爱慕，却知道他此次进京还有旁的事要做。

一贯精明的人，怎么会动了放虎归山的心思？

“戚负雪，我与你不会交锋。”

沈翎玉道：“你今日不走，那便是我沈翎玉的人，来日你想走，我也不会放你。”

风似乎止住，耳边万籁寂静，戚负雪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