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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不是天灾是人祸（第2页）

杨廷和急了，一脸恳求对朱厚熜说道，“陛下，何以认定不是灾？昨夜春雷阵阵，老臣也是丑时前后被惊醒的。其时电闪雷鸣，禁宫这也不是第一回遭雷击起火了。百年前，永乐十八年，禁宫建成刚三月就遭雷击起火，奉殿被烧为白……”

“杨老就不听听朕的理由？”

袁宗皋站在一旁，焦急又忐忑抿紧嘴唇向朱厚熜摇了摇头。

朱厚熜抬起手制止了他，这让袁宗皋更加担心。

“陛下！”

杨廷和是真的满脸恳求，“这必是雷击起火，与任何人无关，与陛下也无关。偶然之事，谁也难以预料。所幸陛下无碍，陛下命所归，自有神人与列祖列宗护佑。”

“能与朕有什么关系？”

朱厚熜听得笑了起来，“象示警？又或者是朕命人举火意图掀起大案？”

袁宗皋脸色一变，杨廷和已经甩开袍裾跪了下去，声音惶然：“老臣口误，请陛下恕罪。没有人作如是想，陛下，当值内侍办事不力、示警不及时，陛下自然秉承祖宗家法，该办的办。只是陛下既然无碍，大朝会之上犹能制九狂怒，自是知晓武定侯所谓内外勾结、刺驾谋逆该是何等滔风波。陛下初登大宝，宜静不宜动啊！”

他这一跪，有很多人就跟着跪了下去。

武臣之中也有好几个。

朱厚熜冷眼看着其中的张鹤龄等人，语气冰寒说道：“尔等勋戚武将，唯君命是从，何时学起文臣动不动就跪下劝谏了？”

张鹤龄张延龄浑身抖了抖，一时茫然无措。

杨廷和低着头在滴着雨帘的乾清宫屋檐下悲声说道：“臣是一片赤诚，为了陛下朝堂安稳，为了坊间不致有流言蜚语传至千秋万代啊！请陛下怜臣一片苦心，一切如旧。工部今日就筹算重建日精门及整饬清宁宫之用度，明日经筵也如期开办。陛下！子一怒，伏尸百万，大明此刻经不起如此动荡啊！”

张佐还是想不通杨廷和为什么这么说就有用，但袁宗皋是懂的，连忙开口：“陛下，老所言实乃正理！”

参加了大朝会的过千文臣武将，现在还全都被看管在文华殿、武英殿啊！

乾清宫起火，陛下平静参加完了大朝会，公侯伯驸马和臣九卿全被叫到了这里。

现在那边群虫无，该是何等惶惶不安？

朝食能咽下去吗？只怕内急的更多吧！

在这里的，傻子不少，基本全部集中在勋戚武将这边，文臣那边大概只有刘龙一个比较憨。

但仅仅听了眼前几句，他们也都知道了：杨廷和也认可皇帝的说法，这不是灾。

严嵩没想到跟进来之后这么刺激，来到这边的他一看也就懂了。

日精门废墟那里的两团残骸，还留在那里。

连日阴雨，什么火起得这么快，让火烧满了整个日精门都没人示警？

这个过程里，还烧死了两个人，连惨呼都没有出。这雷，如此精确？

到底是什么样的蠢货，会在已经连日阴雨后、大雷雨之夜尝试用火烧乾清宫？

这是不可能达成目的的做法，除非做这件事的人另有目的。

那又会是什么目的呢？

乾清宫遭雷击起火，陛下人没事。

这是这件事最可能达成的结果。

严嵩看向了跪不起的杨廷和，心里默默替他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