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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了照鏡子，他想，這還不迷死梁醫生？

但是事情的發展有點出乎他的預料。

巷子裡的青石板路由於風吹日曬碎裂成了一塊一塊，小路盡頭是一家小飯館，光線不太好，也很逼仄，但是窗明几淨，看得出來主人家有在好好打理。

夏時坐在小餐桌邊，有些侷促。

小飯館的生意很不錯，經常有人從他身邊來來往往，每當這時，他都會下意識地繃緊身體往旁邊側身躲避。

梁翊像是完全看不出他的不自在，還把菜單遞給他讓他點單。

菜單不同於夏時常見的精緻裝幀，它只有薄薄一頁，簡單的在外層做了塑封，一眼就可以看盡菜品的種類。

夏時當然嫌棄，但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正式約會，他只能壓抑自己別表露出來。

菜單翻來翻去兩遍，他還是沒有選定。

別說菜色普通廉價，就連這家飯館的後廚衛生他都心存懷疑。

「怎麼，沒有喜歡的嗎？」

「也沒有……」

夏時決定還是不要為難自己，他把菜單一放，對梁翊說：

「不如我請你去吃點好東西吧，市中心開了家日料，怎麼樣？」

梁翊笑了笑，拿起菜單直接和老闆點了三道菜，接著往椅背上一靠撥弄手機。

夏時再粗神經也知道現在還是老實閉嘴比較好。

等待上菜的時候，他還在想會不會這家店大隱隱於市，結果一嘗，味道不過就是普通小飯館的味道，這樣的菜在他家連上桌的機會都沒有。

夏時從不委屈自己，吃了幾口就不再動筷子了，而是支著下巴大大方方地欣賞梁翊的美色。

梁翊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他抬起頭，直接迎上了夏時毫不遮掩的目光。

「看我做什麼？」

夏時咧開嘴巴笑。

「看梁醫生的帥氣呀，大概這就叫秀色可餐。」

「是我選的東西太簡陋讓你難以下咽吧。」

梁翊抽出張紙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披上了大衣。

「走吧，地方小，別碰髒了你的衣裳。」

夏時不太舒服，總覺得他話裡有話的在嘲諷人，堵了口氣也不想理人。

兩人一道出了門，天已經黑了，小巷子裡的路燈映照出昏黃的光，他們二人誰也不說話，只聽得見一前一後的腳步聲。

梁翊像是懶得演了，表情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冷淡。

「你從不會為誰勉強自己，如果只是把我當做遊戲攻略的人物，那你不妨換一個目標。」

他腳步不停，熱氣從嘴巴中呼出來，變成一團白霧消散在B市的冷空氣中。

「我每個月還有房貸要付，沒有心情陪你過家家，以後也請不要再送什麼東西到醫院裡來，惹到領導的話我會很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