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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下面就傳來了一陣陣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接著就是許多人寒暄的聲音:「你怎麼回來了!」
「喲都一起回來的?這麼巧?」
「可不是嘛,我在山路上看見這些車,我就說哪還會有人上山來。」
一群人帶著小孩,浩浩蕩蕩地走進了大門,祁母笑著下去:「喲,這是約好了的?都一起回來了?」
祁淮的二叔笑著把禮品袋放在傭人手上,笑道:「這你可就冤枉我們了,我們也是上山的時候碰見的。我也納悶呢怎麼這麼多車。」
祁淮的小姨也過來:「嫂子真是,怎麼保養的啊,又年輕了啊看起來。」
祁母笑著:「哪裡年輕了?都是公司里的事情,每天的頭髮都愁白了,還有被祁淮那小子氣的。真是一點也不省心。」
說著往樓上喊了一聲:「祁淮,快下來,你長輩可都來了。」
祁淮換好衣服,從樓梯上走下來。
長輩看到祁淮穿得板正,西裝革履,都打道:「祁淮這是好久沒見了,都這麼帥了?」
「上大學談女朋友沒有啊?」
「真是不像小時候一樣了,小時候可調皮了。長大真是省心了。」
聽到這裡,祁母差點維持不住嘴角的笑意。
第14章
裴榆景聽到這番動靜,也從樓上下來,見如此多的親戚聚集在祁家,便安靜地站到了祁母身邊。
祁淮的大姑祁靈著一身黑色緊身皮裙加一件白色大皮襖,看起來美艷動人。她雙手抱腰,左右張望著,語氣里有些淡淡的不耐煩:「三弟和老爺子呢?在哪兒呢?」
祁母見祁靈傲氣的模樣,心裡對她鄙夷了一番,但是面上還是笑著道:「大姐,真是很久不見了。」
祁靈才懶得跟祁母說話,淡淡瞥了一眼祁母,腳步一轉,優雅地沙發上坐著,細長的雙腿交疊,眼裡滿是倦怠。
祁母雙手握得「咯吱咯吱」響,暗著把她翻來覆去罵了好幾頓,卻面上不顯,還是招呼著還站在門外的其餘人等先進來坐。
祁淮大姑祁靈的兒子祁樂知也來了,跟他的媽媽是一個性子,明明自己不算哪根蔥,還是一副俾睨眾生的模樣。看著就讓人生厭。
祁樂知進門就看見裴榆景安安靜靜地跟在祁母身邊。眼睛瞪得溜圓。這人他認識,跟祁淮一起長大的,叫裴榆景,家裡背景不薄。
自己都只能在春節才有理由和機會回到老宅,討好爺爺。這傢伙不是祁家的人,卻從小就生活在老宅。
老宅的大廳擺著一架三角鋼琴,順滑的琴鍵,在吊燈照耀下發著光亮的琴蓋。無一不體現出這是一架價值不菲的鋼琴。是一位德國工匠手工製作,全球限量的。是祁父祁母給小時候的裴榆景買的,供他練習。
甚至一旁還貼著裴榆景小時候鋼琴獲獎的證書。
憑什麼?到底是憑什麼??
自己努力得到的東西,結果是別人的觸手可及。就因為他是祁淮的兄弟嗎?有自己家的產業還不夠,還要來跟他們一起爭搶嗎?
怒火席捲了他的大腦,讓他無法再理智下去,他不由得譏笑道:「這不是小景嗎?這麼多年都沒有回老宅看看,這時間怎麼想起回來了?見過老爺子了吧?送了些什麼禮物才能留下的啊?」
在場的其他人便紛紛把目光轉向一言不發的裴榆景。
祁淮二叔的女兒祁文心一個彩色外套加一個破洞牛仔褲,看起來就是很酷又不羈的性子。
她看了一眼面容扭曲的祁樂知,閒適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做了個鬼臉嬉笑道:「喲喲喲,有人看來是破防咯~」嚴善停
祁淮卻是冷下了臉,走近到了祁樂知身邊,聲音沉著帶著冷意,像一隻隨時開始展開攻擊的大型犬:「嘴巴給我放尊重點。」
祁樂知雖然有點怕祁淮這個渾起來不要臉的,但憤怒也沖昏了頭,再加上很久沒見了,小時候祁淮壓著他打的事情也忘得差不多了。
於是祁樂知不甘示弱地回了嘴:「怎麼?還怕人說?誰不知道他是你祁少爺的心頭好啊?這麼多年了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心頭好故意在舌尖轉了幾圈才被說出來,就成了另外一番意味。就差把「裴榆景攀附祁家」給刻臉上了。
「祁樂知,你找死嗎?」一股力襲來,帶著裹挾而來的拳頭,在所有人的目視下,祁淮一拳打在了祁樂知的臉上。
這一個走向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畢竟祁淮混世魔王的名字,可不是白來的。
祁樂知被打到了臉,臉上頓時又青又腫,他吃同地叫了一聲,正要開始暴怒起來跟祁淮打一架的時候,一道低沉聲音傳來:「二弟,別動手了。」
站在人後的一個俊朗男子站了出來,眼如明星,高挺的鼻樑跟祁淮如出一轍,上面搭了一副無框眼鏡,反射出精明的光芒。他氣質沉穩,西裝穿在他身上就是渾然一體,像一個久經商場,重權在握的上位者。
祁樂知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就泄了氣。懨懨地捂著自己的臉,喊了一聲:「好的,大哥。」恨恨地看了祁淮一眼,轉身向祁靈走去。
祁淮看向了來人,握緊了拳頭。這個大哥就是個披皮黑,從小到大不知道在他手裡吃過多少暗虧。想連著一起打,手已經準備好姿勢動作了,卻被裴榆景一句:「祁淮,過來。」喚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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