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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還會幫著勸一勸,後來索性直接不管了。
曾經有自詡是祁淮好朋友的人為祁淮感到不值得:「你這麼一直追著他幹什麼?你越這樣他才越把自己抬得高。你冷落他幾天,他肯定自己就回來了。」
隨即,大家都看見平時跟個小太陽一樣開朗的祁淮,冷下了臉色,聲音都帶著一些寒意:「我做什麼不需要你來指導。妄想挑撥我和裴小景的,都給我滾出我的視線。」
接著繼續拿著奶茶和小蛋糕去哄裴榆景。
他們都覺得祁淮瘋了,被下了一個叫裴榆景的蠱。
細細的雪粒從天上撒下,掉到裴榆景的睫毛上,裴榆景眨了眨眼,只覺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祁淮看著兩扇睫毛如蝴蝶般撲閃著,卻心痒痒的。他伸出手幫裴榆景把睫毛上的雪粒拂去,裴榆景乖乖閉上眼睛站在原地。
這時候倒是有點小時候的樣子了。乖乖站在原地不動,等待他來保護他的樣子。
兩人繼續在校園裡晃悠。因為今天是周末,很多學生都不在學校,而高三也遇上了好久一次的放假機會,所以現在全校都空蕩蕩的。
裴榆景和祁淮就溜達去了高中部的高三層。熟悉的教室,熟悉的走廊。甚至連排名榜上面的照片也未曾換下。
「感覺我們的高三還像昨天一樣。一起自習,一起挑燈夜讀刷題,一起期待著每次考試的排名。」祁淮看著熟悉的教室,走到自己的座位旁邊坐下。
窗明几淨,冷冽的風呼嘯著吹起窗簾,進入教室。望出去還是連綿起伏的房屋和操場。黑板上白色的粉筆字還留著作業,講台上都是一些殘留的粉筆灰。
看著祁淮在摸摸桌子,摸摸椅子,站起來從教室前走到教室後,再從教室後走到教室前。他坐回椅子上,兩腿隨意擺放。
裴榆景卻垂下了眼,斜靠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手指摸著桌子上面刷的漆。有些漆一塊一塊地掉了,露出的木版都被畫上了圖畫和好些字跡。
突然,他低頭對祁淮道:「我有點口渴,你能不能去幫我買瓶水?」
祁淮怎麼可能會讓裴榆景渴著?馬上點頭道:「那你就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
這裡離小賣部一來一回要十幾分鐘,而且現在是冬天,祁淮絕不可能簡簡單單去買瓶水,留給他都時間應該剛剛好。
他坐在自己以前的座位,也就是剛剛祁淮旁邊的那個位置。這個位置是靠牆的偏僻位置,如果坐姿不好的話,不是靠在牆上就是靠在祁淮身上。
一雙修長的手指往桌肚摸索著。一寸一寸摸過去,終於在桌板反面摸到了他想的東西。
是一個凹凸的痕跡。
那是他避著祁淮一筆一划刻在桌板反面的秘密。
祁淮的名字。
裴榆景從兜里拿出鑰匙,開始慢慢磨那出的痕跡。桌板是厚實的木板,磨掉一點也不會有很大的影響。
金屬磨木頭的聲音在寂靜的教室無限放大。慢慢磨著磨著,裴榆景想起自己背著祁淮一筆一筆小心翼翼地刻下這幾個字的時候的那份欣喜。
那時候想著祁淮的模樣,都能夠讓他的心跳震動連帶著耳膜一起狂跳。整個世界只能剩下心跳的聲音。
不被允許的感情如藤蔓般瘋長,纏繞著他的心臟,一步步收緊,讓他幾乎是喘不過氣。
是該結束了。既然要結束,當然也要把這些東西也一起抹去。
手上的動作加重了幾分,十分鐘過去了,堪堪磨掉了一個「祁」字。就在裴榆景準備把「淮」也磨掉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了跑步聲和喘著粗氣的聲音。
祁淮端著一杯奶茶氣喘吁吁地上來,臉上笑嘻嘻的,可是頭上全是汗:「客官,您的奶茶來了~久等咯~」
裴榆景顧不得桌肚的字跡,連忙站起來,從兜里拿出紙巾擦掉祁淮頭上的汗,邊擦邊斥責道:「你怎麼來這麼快?走就行了,幹嘛跑?我等會喝又不會渴死,你背濕了沒?這樣會感冒的!」
祁淮被裴榆景說了一通,明明是斥責的話,可他還是笑出了一口白牙,把熱乎乎的奶茶遞給裴榆景:「快喝快喝,這是你喜歡的味道。」
裴榆景手裡被塞了奶茶,卻也沒有馬上喝。他把奶茶放到一邊:「你的背到底濕了沒!濕了就拿紙巾擦擦!現在天氣這麼冷,穿著濕的衣服會感冒的。」
祁淮搖頭搖成了撥浪鼓,拍拍胸脯保證道:「沒濕沒濕。嘿嘿嘿我不會生病的啦,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似的。我現在冬泳都沒問題的!」
看著祁淮執拗的樣子,裴榆景嘆了口氣。這小子犯倔的時候跟頭倔牛一樣。有時候真的忍不住想打他兩巴掌。
祁淮把奶茶插上,遞到裴榆景嘴邊:「不是口渴了嗎?喝吧喝吧。」
裴榆景接過來,吸了一大口。是五分糖的奶茶。茶底好像是烏龍茶。祁淮每次都把這些小細節記得很清楚。
他胃不好,綠茶喝得很少,多是紅茶和烏龍茶喝得多一點。糖屬於涼性,也要少吃,所以一般吃喝的東西都不會太甜。
祁淮瞎轉悠教室看夠了,對裴榆景道:「走吧,我們回去了,我記得你是不是下周要小測來著?回去複習一下。」
裴榆景點點頭,兩人一路走下去,來到了教學樓的大廳。一半是校訓和校徽,一半是學校名人榜。上面是歷屆優秀的學長學姐。校長為了激勵學子們就把它掛到了教學樓的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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