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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珩再次伸手,指尖轻轻抚了抚她因焦急紧张而蹙起的眉眼,她硬撑着,不敢再躲。
他轻声道“别害怕,我可能真有些醉了,刚刚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反正,我不是你说的那样”
宋珩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这么近距离看她,她长得是真好看,很想用手再摸摸她的脸,可看她紧张不安的样子,又怕吓着她,只得慢慢来,“既然不是,就安安心心地呆在我身边,以后莫要再提那些傻话了,我会当你从来没有说过。”
“”
她此时已无话可答。
他果然,就没想过要给她和离书。
“去叫人打水来,伺候我洗沐,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去给太祖母拜年。”
她如获大赦,僵硬地转过身,走到门口,叫了锦欣锦屏抬热水去净房。
外头锦欣锦屏应声去了,她转头,宋珩还站在那里,朝她张起了双臂。
她得为他宽衣解带。
这些事情,一般闺女子出嫁前,都会有嬷嬷来教,偏她没有,因为那时候,大家都以为宋珩死了,此举多余。
所以,她就那么愣了一下,硬着头皮又走上前来,不就是脱个衣裳吗有什么难
真正上手,那笨拙的模样,还是叫他蹙了眉,问她“你出嫁的时候没人教过你,以后要怎么伺候夫君吗”
她正将双手伸至他腰后,替他解着鸾带上的绦丝绳结,样子就如同扑进他怀里,将他抱了个满怀,偏她又在尽量与他保持着距离,听他突然出声,吓得一个瑟缩,导至原本轻轻一拉就可开的绳结打了死结。
这叫她怎么回答说原本都以为他死了,她这辈子不用伺候男人,所以没人教这话光是想想也不怎么中听。
她闷声回答道“是我紧张了,熟悉了便好了。”
宋珩突然想起来,她嫁过来时,家里只有他的牌位,可能真没有人教她。
她准备转到他身后,再来替他解。他却温声道,“算了,我还是自己来吧往后早晚你过来我这儿,慢慢就熟悉了。”
看着他伸手摸着绳结,三两下解开了,继而又脱了外裳,着纯白亵衣。
宋珩脾气还是有的,他向来对身边的人要求高,像她这样的,还有很大欠缺,好在这些东西也不是不能弥补,待日后太平了,有闲暇,自己亲自来教也未为不可。
净房那边,两个丫头已抬来了热水,宋珩微叹了口气,“你早些回去歇着吧,叫锦欣陪着你,路上小心点,别摔了”
“是多谢二爷”
她立即行礼告退。
他扭头,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大年初一早上,风停雪息。
傅芸因昨夜睡得晚了些,早上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卯时初醒来,朱妈妈叫醒她的时候,已到了卯时中。
今日是大年初一,她竟比往日还晚起了半个时辰。
朱妈妈嘴里还说着吉祥话,她应和了两句,最后还是仍忍不住抱怨她,“朱妈妈,你怎么不早些叫我起来”
朱妈妈过来帮她穿着衣裳笑道“是二少爷让晚点儿叫你,说不急,一会儿跟你一块儿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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