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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翻扰攘见礼,张九龄与刺史官员们寒暄,卢氏急急奔上前,将小胖墩搂在怀里,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我的孙儿啊!”
小胖墩与卢氏不熟悉,顿时唧唧叫唤,朝谭昭昭伸出双臂求救:“阿娘,阿娘快来啊!”
孩童的声音尖锐,刺史等人都一并朝他们看了过来。卢氏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声哄劝道:“我是祖母,是祖母,哎哟,可怜见的,哪有孙儿不认识自己的祖母。”
谭昭昭赶紧上前,不动声色将小胖墩拉到自己的面前,道:“这是祖母,小胖墩快给祖母见礼。”
卢氏眉头微蹙,本来欲发作,见小胖墩抽噎着,叉着胖拳头施礼,眼神一下又慈爱起来,忙道:“快快起来,这般丁点大的孩子都会施礼了。”
小卢氏在旁边笑道:“小郎肖似大郎,大郎安自小就聪慧,小郎长大后,定与大郎一样有出息呢。”
卢氏听得笑了起来,伸出手,又要去抱小胖墩,他扭着身子,倏地一下躲到了谭昭昭背后。
谭昭昭见卢氏讪讪失落的神情,心里微叹,将身后的小胖墩揪到面前,道:“还有其他人要见礼,这是姑姑,表姑,二叔......”
小胖墩乖巧,听话地俯身叉手,清脆唤人。
张大娘子笑着应了,对谭昭昭道:“嫂嫂,小郎真是乖巧。”
谭昭昭打量着张大娘子,她比以前略微长高了些,五官长开了,与站在她身边的戚宜芬比较,两人则是完全不同的美。
张大娘子是秀丽中透着英气,戚宜芬则是温婉柔美,她脸上始终挂着笑,跟着张大娘子亦步亦趋,看上去略显局促。
寄人篱下实属不易,谭昭昭暗自叹息一声,与她笑着见了礼。
到了张四郎面前,小胖墩犹豫了,歪着脑袋上下看他,咦了声:“阿娘,我是阿兄!”
张四郎比小胖墩大两岁,只比他高些许,身形却与他差不多。
谭昭昭看着明显偏瘦,撅着嘴不高兴的张四郎,温声道:“这是小叔叔,是长辈,不是阿兄。”
小胖墩似懂非懂哦了声,乖乖唤了声小叔叔。
张四郎性情内向些,勉强点了下头,应了声。
小胖墩咧嘴笑起来,好不容易见到有年纪相近的玩伴,在谭昭昭还未回过神时,低头蹬蹬蹬冲上前,张开双臂就搂住了张四郎:“一起玩,小叔叔一起玩!”
张四郎被小胖墩吓了跳,脸色都涨红了,别扭地去掰小胖墩的手。
一边是小儿子,一边是大孙子,卢氏左右都舍不得,扎着手急得不行:“四郎小心些,这是你侄儿,小郎快小心些,可别摔着了。”
谭昭昭头疼不已,上前拉过小胖墩,道:“等下回去再与小叔叔玩。”
河边冷,那边张九龄与刺史等人很快道别,一行人上了马车回乡下。
谭昭昭不待卢氏发话,将小胖墩弄上了自己的马车,省得他又得哭闹。
张九龄随后
上来,将乱扑腾的小胖墩按住,道:“先前怎地了,我听到他又在哭闹。”
谭昭昭拣着说了,“可怜阿家一片想念孙儿的心,小胖墩着实太小,与她还不熟悉,恐她要失望好一阵了。”
张九龄道:“阿娘成日念叨,总盼着见到小胖墩。小胖墩性子活泼,不比四郎斯文,阿娘可看不住,她又溺爱孩子,平时我在的话,会拦着阿娘,若我忙,就要昭昭多费些心思了。”
都说隔代亲,卢氏虽有小儿子,她对小胖墩的爱毋庸置疑。
小胖墩这个年纪正是立规矩的时候,只溺爱绝对不行,谭昭昭道:“我知道。对了,四郎怎地这般瘦弱,看上去竟与小胖墩年纪差不多大。”
张九龄无奈地道:“四郎挑嘴,加之阿耶去世,无人管束,阿娘只顾着一味心疼,就由了他去。”
小胖墩现在还在吃母乳,除此之外,辅食肉奶蛋新鲜蔬果搭配着来,养得他小身子跟小牛犊一样壮实。
谭昭昭不便管,就没再多问。张九龄打量着她,道:“昭昭腿可还酸疼?累了吧,靠着我歇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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