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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淮序的確是不怎麼擔心,自家公子做足了萬全準備,而且他跟著公子這麼多年,一起面對的兇險之事,不知有多少。
可他也不能跟許姑娘瞎講,公子的身份還隱瞞著。若是此時說了,公子回來指不定要怎麼罰他,況且他也怕說了嚇到許小姐。
他只得一遍遍安慰著,說不要緊,說讓她放心,說他們會安全回來的。
可看許小姐這擔心的樣子,淮序長嘆一口氣,想來她也是沒聽懂自己的暗示。
另一邊,程硯正朝約定的地方走去。
對他來說,他已知這事背後的操縱之人,心中也有了底,他除了擔心許暮亭會不會受些皮肉之苦外,其他的事他還真沒怕過。
至於紙條上說的讓他獨自一人,程硯輕笑了下,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獨自一人。
程硯如約到達指定地點,此處是一座廢棄的院落,此時屋內已經點起了昏暗的燈光,屋外里里外外圍著兩層官兵,是他熟悉的東宮衛隊。
見他來,眾人面不改色,只兩個人上前替他打開了門。進去前,程硯借著環顧四周的機會不動聲色地往身後山坡看了一眼,看著那象徵著他身份的皂色旗幟隱在山林中,與暮色幾乎融為了一體,他放下心來,理了理衣物,抬腳向院子裡走去...
第2o章揭露
程硯推開門,簡陋的房屋內幾乎空無一物,正中間坐著一男子閉著眼,手指在大腿上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著,旁邊站著緊張的許暮亭,看到程硯進來,仿佛看見救星一般眸子閃了又閃。
程硯認真地看了又看,直到確定她沒遭遇什麼事情,看神色只是受了些驚嚇,這才放下心來。
「程硯,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那男子對他的忽略不甚在意,睜開眼定定地看向他,眼神就如毒蛇一般陰鷙,開口說道。
程硯只當沒聽見,將許暮亭扶出了門外,又讓人好生照看著,這才慢慢悠悠地坐到那男子對面。
他端坐著,臉上不見絲毫懼意,燭苗受到氣流影響,微微搖曳,他的側臉映在空蕩的牆上,隨之晃動,稜角分明。
「有是什麼事直接找我便是,為何要牽扯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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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到三更,許溪雲瞪著雙眼,一動也不動個地盯著院門外小路,只盼著下一秒那兩個熟悉的身影能出現。淮序勸了她半晌也勸不動,只能趴在一旁桌子上打著哈欠,偶爾抬頭確認許溪雲還在他身邊。
直到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伴著走路衣料摩擦的窸窣,許溪雲耳朵豎起,一溜煙跑出院門外,驚得淮序在迷迷糊糊中瞪大了雙眼。
「阿姐!」
許溪雲一頭扎進那人懷裡,雙手緊緊環繞住她,感受她身上傳來的溫度,才覺得冰冷了一晚上的身體逐漸回暖。
許暮亭也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從被擄走開始,她腦子就一片空白,剛剛被程硯救下,再到走回來,都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她將頭深深埋在許溪雲肩頭,洇濕了一小塊布料,嗓音沙啞地應著妹妹的呼喊。
程硯在一旁沉默地看著,有些莫名的動容,他從小算是孑然一身,不曾經歷過此般刻骨銘心的親情,他也曾以為自己此生也不需要這種情感,但此時也有些好奇這到底是種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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