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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苏许两府的亲事,其实定得很早。
苏明嵘会试后,得三甲同进士,也算是熬出头了,不过想留任京城,明显是不能的,于是厚着脸皮,求上襄阳伯府,欲外放为官,博一个前程。
而后,经襄阳伯府打点,谋得淮阳府下辖,云阳县县令一职。
县令是七品官,而当时的许家老爷,也是正七品的监察御史。
不过嘛,七品官之间,也是有悬殊的,例如这监察御史,就是品级低而权力广。
监察御史,掌监察百官,肃整朝仪,巡视府县,纠举奸邪......或露章面劾,或封章奏劾,简单来说,就是官小权大,人微言重,只要不是傻的,都不会轻易得罪。
但这也并不代表,许家老爷许鸿远,在淮阳府的日子就好过。
手里有权利,这是一回事,敢不敢行使,则是另一回事,谁敢拼着去死,妻儿家小不要,贸然得罪同僚?除是血仇外,左不过是点到即止,利益交换罢了。
苏明嵘和许鸿远,同在淮阳府为官,虽算不得莫逆之交,也能说得上两句话。
就在顾氏族妹,承恩晋封贵人后,许鸿远的有意交好,让两府关系逐渐亲近,待到八皇子出生这一年,两府定下婚约,欲结为姻亲,相互扶持。
说来,这桩婚事,在最初也不过是,利益的融合和置换。
听母亲这般夸姐姐,苏玉珠嘟了嘟嘴,小声道:“怕什么,横竖祖母最喜欢大姐,就算被现了,大姐上去哭一哭,不也就没事了!”
“你呀!”
顾氏满心无奈,手指点在她额头,重重点了两下。
事情哪有说的这样简单。
对上头这位婆母,没人比她更了解,面上和蔼可亲,实则趋炎附势,最重要的是,她容不得旁人,对她有半点忤逆,也不能容忍小辈,对她有一点不尊敬。
到时候,看在阿仪的面上,或许会谅解她们,但也绝对会心生芥蒂。
苏玉仪也摇头,对祖母,自然也是了解的,不会像苏玉珠一样,把一切看得十分容易。
然而不等她开口,教导妹妹两句,门外传来婢女的通禀声:“夫人,老夫人院里的郑嬷嬷,说是有事求见,可要让她进来?”
顾氏闻言,看向大女儿,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浅浅的疑惑。
这郑嬷嬷......不是引着苏玉昭,回她的院子去了吗?
怎么这时候过来,难道是那面出事了?
但不管如何,人既然到眼前,她也不好不见,就对婢女道:“让她进来。”
婢女应是退下,不到片刻,郑婆子恭敬地从外进来,对着上福身请安后,说明来意:“夫人容禀,二姑娘不满院里摆设,说是要重新置换。”
旋即,她把苏玉昭的要求,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顾氏原本在笑,听着听着就绷紧了脸,冷气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郑婆子似有察觉,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像是蚊子在叫。
“不准给她换!”
苏玉珠最先爆,倏的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瞪着郑婆子,“你是傻的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来回什么话,直接拒绝不就是了,她当自己是谁,有地方给她住,就该感恩戴德了!也不看看她自己,有没有这么大的脸!”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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