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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知比沈喻大十歲，比沈向書大十二歲，在兩人面前一直是不苟言笑的沉穩兄長。尤其是這幾年的商場磨礪，讓他越發顯得不近人情。

在沈向書面前，他一直很有威嚴。

「道歉。」沈致知吐出兩個字。

沈向書臉色一變：「要我給這個傻子道歉？」

沈喻的臉色更受傷了，緊緊地抱著沈致知。

「我說了，向你二哥道歉。」沈致知不耐煩地重複了第二遍。

公司里還有很多工作在等他，沒有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過家家上。

迫於沈致知的淫威，沈向書只好不情不願地向沈喻低頭：「……對不起。」三個字是咬著牙擠出來的。

沈喻卻看不出沈向書的被迫，很高興地去拉他的手，臉上還掛著眼淚，卻是笑著說：「沒關係。哥哥說過，只要道歉，就是好孩子。」

說著，他還抬起胳膊，摸了摸沈向書的腦袋。

沈向書強忍著沒把他推開，沒有發現一旁沈致知的臉上卻出現了片刻的晃神。

這才是沈喻的目的。

沈喻變成傻子的時候沈向書才六歲，哪怕以前他和沈喻有過什麼美好回憶，也早就忘掉了。

可沈致知不一樣，沈喻出生的時候他已經十歲能記事了。

沈家父母工作很忙，小時候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是他跟保姆一起把沈喻帶大的，兩人的感情沈向書完全不能比擬。

反正沒有別的辦法，他總要賭一賭的，賭沈致知還會對他這個昔日疼愛的弟弟有所憐憫嗎？

完成任務，沈向書想要趕緊逃離這裡。

沈喻可憐兮兮地說：「哥哥，我也想回家……這裡什麼人都沒有，我好害怕。」

「你還沒好，回什麼家？」沈向書翻了個白眼，他並不是擔心沈喻的身體，而是擔心沈喻回家之後再出什麼事情，給他添麻煩。

沈致知沉吟片刻：「身體還難受嗎？」

沈喻連忙搖頭：「不難受，我現在可健康啦！」

說著，他掀開自己的衣服，給沈致知看自己的胸口，雪白的皮膚上還殘留著搶救時留下的痕跡。

「醫生叔叔也說我沒事啦。」沈喻湊過去拉著沈致知的胳膊輕晃，「哥哥，求求你了……」

少年一雙鹿眼睜得又圓又大，看起來可憐兮兮，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軟。

沈致知忍不住想起，他第一次見到襁褓中的沈喻時，小嬰兒的眼睛也是那麼亮，烏漆漆地看著他。

媽媽說那是他的弟弟，弟弟很弱小，需要他好好呵護。

他一開始做得很好，可是後來，弟弟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