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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姝刚走出堂就被人拦住,抬头看时才现是纳兰诸衍。
对方从宫宴后销声匿迹,虽为刘老亲传徒弟也鲜少来上堂修炼,似乎在忙什么事。
“我刚刚听见你要替即墨祁去魔渊?”
银袍青年身姿挺拔高了几个头,俯下身时投下大片阴影,她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听对方接着道,“你可知魔渊数百年未曾有过动静,如今裂开道缝,定不是个好兆头。”
话里话外带着规劝意思。
墨姝摇摇头:“我已经答应二哥了。”
“你……”
盯着她这番坦诚的模样,纳兰诸衍不禁语塞,忽而想到那日宫宴前刻,他应邀好友逛街赏灯,热闹的长街中,无意望见在花颜阁前等候的几辆马车行轿。
前后三辆宽敞奢华小轿停靠街边,一望便知主人不凡,紧接着就看到率先从阁中走出的白裙少女。
少女形影单只,独立于喧闹簇拥的人流中,正欲踏入小轿时,就有个小女娃哭闹着揉着眼拉上了她的裙摆,似是见她漂亮,毫无警戒心吵嚷着要找娘,眼泪鼻涕一股脑都抹在了她的衣裙上。
纳兰诸衍望见少女握紧拳头、显然在忍住火气,但也没让侍女将女娃扯走,而是蹲下身子,恐吓般让对方止住哭声,见孩子被吓得一愣一愣再恶趣味地哈哈大笑,塞了根买来的糖葫芦在她手中,等待女娃的爹娘找到才放心上轿。
那时分外鲜活的即墨姝才能与不久前回怼即墨祁的样子对上,而不是眼前这种“死气沉沉”
的神态。
纳兰诸衍不死心:“就算有即墨祁给你安排的人和灵器,可去那矿场能不能服众还需另说,更何况还有新裂开的缝隙,都是不稳定因素。”
再者,那缝隙吸引到的可不止一股势力,皇族在外本就有被寻仇追杀的风险。
“我是言而有信的人,”
墨姝望着他,“你有好的建议吗?”
“雇佣我保护你去如何?保准将你从矿场送到学府不少一根头,这次一日雇佣费就不收你五千,四千怎么样?还能帮你在矿场做事,从头到尾安排地明明白白。”
又是推销,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墨姝眯起眼,皮笑肉不笑:“谢邀,雇佣太贵,婉拒。”
—
人族山城。
大雨倾盆,雨水顺着残破屋檐流下,几个流浪者端着个铁盆在庙宇下方候着盛水,冷风混着雨滴拍打在身上,索性有枯枝聚集燃烧的火堆取暖才不至于冻死,而角落中蜷缩着个盖着枯条的黑影,四肢曲起毫无动静。
“沈家给了你们多少钱散布消息?”
流浪男子中传来窃窃私语。
“可多了,”
一人晃悠出五根手指头摇晃,“若是反响好,那位大人还说能再加这个数。”
“还是等过几天风声好再传,最近李家死宅又闹出动静来,小心钱没拿到把命搭进去!”
细碎的话声传入耳中,角落的黑色斗篷下露出个少女面容,她脸色苍白,双眸微眯露出两缝,破口房梁下不断渗出雨水落到她身上,顺流着黑袍到地上时又变成了暗红色。
只见她胸口的衣袍微动,钻出个黄色团子。
“走吧,”
见黄色毛绒团已然能在地上站住脚,李瑛又闭上眼,“既然伤好了就飞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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