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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若是上山，那就一起上山，不過山中陷阱頗多，即便是知曉賊匪位於何處，也必須時時刻刻小心。」

約是沒想到唐演居然這麼好說話，就是唐兵都有些發愣，生怕自己是哪句話觸動到了唐演的霉頭，可現在命令已下，也沒有了收回的餘地。

唐兵沒底氣再去面對唐演，索性就去假借處理公務，躲到一邊去了。

有了那不知名人質的提醒，唐演對唐文到底想要做些什麼心裡也算是有了個底，反而不是那麼擔憂了。

唐文和那群人質所謂的小路其實看起來就已經非常兇險，路沿峭壁，至多只能站一人半左右，根本不可能驅馬行動，只能依靠士兵們一點一點爬上去，看這懸崖峭壁，怕是士兵們即便抵達那些人所說的平台，也難以剩下多少力氣。

原本唐兵也對此有些許異議，可那群人質又說大路上面會有山匪巡邏，那些人手中握住他們家人的性命，如果想要不傷害到現在還被關押的人質性命，他們就只能通過攀岩抵達山寨後方，打敵人一個出其不意。

唐文和唐演一前一後，兩人的腰間捆綁著一根繩索，這是為了防止二人掉下去而特意準備的。

「表弟真是厲害。」隨著耳邊呼嘯的風聲，唐文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他們兩人動作未停，唐演也不過是分神到了唐文那邊想聽聽對方又想要說些什麼，結果等了半晌也不過就是這麼句狠話，實在是讓唐演忍不住發笑。

「哪能有表哥這麼厲害，能屈能伸，狀元您現在是考不上了，這回要是當真剿匪成功，只怕表哥就要走上和之前姑姑安排截然不同的路途了吧？」唐演問。

唐文最憎恨有人談及他沒能參與科舉一事，特別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還是那個他認為的主犯時。

當即，他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約莫是感覺唐演八成是活不過今天，他竟是半點不加以掩飾地質問起了唐演：「那件事是你做的對不對？是你讓人在科考當日把我關起來害我無法參加貢院的考試是不是！？」

「你我本身在白鹿書院的時候就已是不死不休，你利用黃家想要我的命，利用考試想把我清出書院當中，就和你與你娘在安河鎮讓人對我做的一樣，想讓我被作弊的名聲糾纏半生，如今也不過就是小小回敬，你不過是沒有參加考試，相對比你們娘兩想要對我做的事情，不過是沒有參加考試，很過分嗎？」

唐演的反問很輕，可最後落下來的四個字卻是實打實落在了唐兵的心上。

「你知道？」唐兵眼中並無心虛，他抓緊兩人之間的繩索，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唐演，眼裡寫滿了癲狂和憤怒：「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你知道我娘和我到底都想要對你做什麼，所以才能如此順遂對不對！」

他驟然拔高聲音，頓時就吸引了前後所有人的注意，最前面的唐兵距離比較遠，連帶著喊過來的聲音也顯得格外遙遠。

「雁寧！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無事！」

唐演並不願在這樣的山間驚擾唐兵，依照唐兵的性子，他很有可能就從前面回過頭來找他們兩人了。

聽見唐演的聲音，就算是唐兵有再多的疑惑，他也不會貿然再返回，只能是默默加快了度繼續向上攀爬。

唐文也自知失態，可一雙盛滿暴怒的眼睛並沒有從唐演身上挪開，他呼吸急促，仿佛是強行壓抑住什麼，再是微微用力拽住他和唐演腰間的繩索壓低聲音：「要是我在這裡跳下去，你也活不了。」

聽見這話，唐演好像是聽見了什麼特別有意思的事情，他微微勾起唇角：「你當然不會了，你有千百種想要折磨我的方式，豈會選擇粉身碎骨這一種乾脆利落的死法給我？」

說完，唐演也不再搭理身後的唐文，只是稍微鬆了點自己腰間的安全繩，再是加朝前面行進。

唐文臉色難看到可以滴出墨水，直到腰間牽扯的力氣逐漸加大，他才是慢吞吞又手腳並用朝著前面繼續攀爬，在這空隙之間，他微微抬頭看向有禿鷲盤旋的高空，忽的，又發出了一聲特別特別輕的笑聲。

你就囂張吧，唐演，明年今日，只怕就是你的死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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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演自然不知道唐文心裏面的想法，可他也沒有知道的必要。

根據那些人質給出的地址，山寨是位於半山腰的懸崖邊上，要是他們殺上去，可以很好地殺個賊匪的措手不及。

然而這話肯定有唐文編造過的水分在裡面，只怕是他們這些人花光了力氣再上山，等著他們的只會是早就已經準備反將一軍，把他們所有人一網打盡的山匪。

可是唐兵早些時間的威名在外，那些山匪要撲滅整個隊伍，自然也要拿出百分百的關注來，所以唐演只能賭，這些山匪前院無人。

唐文可以設計他們，他們自然也可以借著唐文的打算反將他一軍。

謝寅拿著唐兵的令牌離開，當然不是什麼身體不適要回京都。

相反，青虹山臨近的城池中同樣也有地方官兵可以調用，再加上謝寅自身的領導能力，即便這附近城池的官兵都是草包，狐假虎威，震懾一番也是夠了。

不過現在的唐文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情。

「那些建築是什麼？」唐演攀爬到一半，他略微抬頭，把視線放在半山腰處的一層塔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