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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光意笑道:「大哥相貌堂堂,还是个痴情人。」他话锋一转,又道,「刚才大哥说,在京中养殖为生。素闻扶月人皆能御兽,不止寻常牛马,狼虎亦然。这可是真的吗?」
他演得求知若渴之态惟妙惟肖,扶月男子得意道,「那是自然,不说别的,就说前几日东市那老虎……」
真没想到这人如此上道,谢闻和滕光意对视一眼,聚精会神听起来,务必不遗漏一个字。
「就说前几日东市那老虎,就是我们扶月公主从小养到大的,性格十分温顺,被挑中献给大陈做礼物。几天前不是从闹市中跑出来了吗?别说人了,一只鸡都没下嘴呢。」
滕光意道:「你们公主还真是不一般。」
扶月人道:「唉兄弟你是没去过我们扶月,我们那儿,民风彪悍,女人比男人还泼辣,哪里比得上大陈的女子温柔似水呢。」
几人说话间,不远处有位妇人高声呼喊道,「出一云,这都什麽时候了,还在那里磨磨蹭蹭,赶紧给老娘滚回家,否则犯了宵禁,金吾卫抓你回去,休想老娘去赎人。」
那扶月人听了,忙道:「两位公子,不巧了,这位就是我妻子。她真是一刻都离不得我,我要收拾东西回去了,有缘再见,有缘再见啊。」
他收拾东西离开,滕光意和谢闻笑道,「这就是他说得温柔似水哈哈哈。」
情人眼里出西施,果然不能尽信。
两人带着一猫往回走,此番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可以确定,东市白虎出逃,并不是扶月人搞得鬼。
扶月人不会不知道,白虎性格温顺,和这手里拎着的猫儿一样,并不会攻击人,放出来也无事发生,最多引发骚乱罢了。
问题还是出在礼部和鸿胪寺,谢闻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身影。
礼部尚书锺法和大理寺卿柴原是同科的进士,私交也不一般。
鸿胪寺卿崔群,则是当今贤妃亲弟弟,天然就是三皇子晋王一派。
查案事一旦牵连到皇家……
谢闻沉默不语,他现如今也不太能看得懂父亲的心思。他生母早亡,是父亲亲手抚养长大,太子之位稳固若泰山,但父亲最近却有意提拔三哥……
他不愿多想,可又不得不多想。他虽是嫡子,但不占长,天下重担,责任重大,天子有其他考量,也无可厚非。
但是,但是,一边许诺他的太子之位绝不会动摇,一边又大力扶植晋王的势力,朝堂之上,百官战队,这对社稷有什麽好处呢?
谢闻相信,他登基了,不会杀晋王,同样的,晋王如果登基,也不会杀他。
父亲却偏偏要搅乱浑水……
大理寺牢狱之中,昔日的右少卿薛宴成了阶下囚,褪去红色官服,只能穿着囚服被关押在牢狱中,左手臂的确有伤痕,姜渐这才想到,刚才应该让姜溶过来指认。
不过人都抓到了,就算薛宴长了翅膀,也难以逃脱。明天再指认也不迟。
姜渐和薛宴也算认识。他不是玉京人士,由外地一路考上来,第一次落第,在广文馆中复读,三年後一举夺得榜眼,也算是年少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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