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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研究了下,门周围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痕迹。到底是从哪里横生出来的?李如风走到我边上,拿着他新换了电池的手电,上上下下照了一遍。突然手一伸,啪的一声拍了下门。
门“吱嘎”
一声开了。我忽然感到一股堵住胸口的熟悉,但就是上不来脑子。
令我们惊讶的是,门里面没什么可进入的空间。这门,比起实际作用,倒更像是修饰物。门里面是一面凹进去的墙。我们拿着手电每个角落都仔细检查了一遍,还用手一寸一寸拍过去,没有任何反应。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假如这里也是死路的话,那双儿到底是从哪里逃走的?总该有条路才对吧。
大家都显得有些垂头丧气。胖子还扒在门上不停地上敲下摸,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小花说他出去转一圈,看看别的墙上是不是也有门道,遂带着探照灯晃出了视线。黑眼镜也说要去检查检查别的地方,胖子对他心有余悸,立刻跳了起来,非要跟着一起去。
其实对于黑眼镜,我还是相信多,怀疑少的。毕竟从开始到现在,我也从没对他投入过什么深信不疑的大情感。只要事情不是逼到眼皮底下并且关乎人命的大事,我宁可保持原状,不愿意在思想上有过多的选择。可能在当中隔了小花这样一堵厚墙,该背负的东西全都压在他的肩上,我反而觉得没必要顾虑太多。
他们三个转了一圈回来,都皱着眉头。看那样子,我就知道没什么发现。果不其然。小花摇头晃脑地把黑猫从地上抱了起来,居然点着猫鼻子问它:“你快说,我们怎么出去啊?”
我昏倒。
闷油瓶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我们一阵瞎忙活。这会儿,他突然背对着门,朝前走了两步。
“雾要散了。”
他说。
我一愣,赶紧回头去看。果真雾好像比刚刚淡了很多,虽然可见度还是不够高,但是竟也能差不多看出来这个空间的大致形状了。我越看越觉得有点不对,我本来几乎在心里非常确定,这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但是现在我有点怀疑这个判断的正确性了。因为在我正前方,我本以为是一面平墙的地方已经能隐约看到两个角了。
“砰——”
的一声,这响动太突然,把我们都吓得齐刷刷地回头。是胖子,他不小心靠到了那扇木门,把木门整个关上了!
我刚想骂他,突然听见一声猫叫。回头看到大家的表情清一色有点木讷。怎么回事?
雾好像瞬间散得十分干净,这门简直就像一个吸雾装置。
我随即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脸上的表情立刻飘到了我的脸上。现在我眼睛所看到的一切给我的感觉,没法形容。仿佛你在眨眼之间就被转移了。
我绝对不相信这和刚刚浓雾底下的是一个地方。
首先,这个房间不是正方形,也不是长方形,而是,八角形。我花了最短的时间,粗略地假设了一下东南西北。我凭直觉认为,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一面是南面。北面和东面的连接斜面连着我们走下来的石阶。除了我们身后这面是石墙,其他所有面的材质应该都并不是,但是我现在这样一眼望过去,也看不出个究竟。只觉得颜色有些暗沉,有光却又看不见。而所有那些墙面上隐约好像有些暗花。不对,不是暗花。应该是浮雕,拖出来一片阴影。
我们头顶上方突然亮了。就像被人打开了电灯开关。我抬头一看,才明白头顶的亮度来源于那些同之前材质差不多的玉石,就像被装修精良的房顶,玉石被镶嵌在四方形的格子里面,洒下来非常柔和的好似月光的白光。朦朦胧胧,我看得一时迷了眼睛,竟有点舍不得挪走视线。
我说过,每次有什么我都总先去看周围,周围的人,周围的物,先把无关紧要的看了。现在当我把视线从房顶拉下来的时候,我不得不面对眼前这个我不想看到的东西。
棺材。
和之前在这里看到的所有乱七八糟的石棺,玉棺都不同。这是一口木棺。让你看到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觉得打开盖子就会有粽子跳出来的木头棺材。而胖子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我看到他两眼放光,根本无视头顶上那片取不下来的玉石,眼睛直勾勾盯着棺材,一脸“皇天不负苦心人”
的表情。
“这他娘还是刚刚那地儿吗?……”
他边慢慢靠近棺材,边说道。竟一抬头就把疑问的目光毫不犹豫抛向李如风。大致是觉得他先看到的棺材,理应之前看到的就是这个空间。
李如风沉默地看着墙壁,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很久,突然说:“不知道。”
随即又补充道,“我觉得是。我当时看得没很清楚,我只是看到了棺材。但是这里的雾气有很强的诱导性。很可能是它们吸附在墙上,把空间的原貌藏了起来。这是一种蒙蔽术。”
我觉得李如风说的很有道理。上古有很多关于毒物的传说,打仗时候用来困敌,迷人心智。我猜想,这里的所有空间在来到这里之前都给我们下了很强的心里暗示。因为他们大多都是规则的方形,就算不是,墙也都只有四面。所以当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心里理所当然就有了惯性理解。以为是四面墙,其实本来就是个八角形。木门很可能是双儿找到的。木门的闭合是启动吸雾装置的关键。雾一散,我们以为整体被换了个空间,而空间其实本身并没有改变。只是地板被翻了个转。
奇怪的是,李如风既然看到的就是这个空间,那为什么我们下来之后看到的是满屋子的尸体呢?尸体是哪里来的?难道那地板还有把尸体从地下翻上来的全新功能?这也太他娘先进了!还是阿保故意抱了这么多尸体过来装点房间,为他自己的尸体做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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