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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付盛昱拿起来看见张启霖的短信,打开是这样一段话:“还记不记得以前我说过的,要每天好吃好喝养你,只需胖不许瘦?”
付盛昱心头不可抑制地一暖,但这感觉还没维持一秒,就被太多的思绪淹没。他叹了口气回他:“记得,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过了几分钟,张启霖的短信又过来了:“只要你愿意,以前说的事情就能变成现在。”
付盛昱没有再回什么,他直接把手机关了,顺带关上床头灯,把自己塞到被子里。他也不知道,他更不愿去想,所以别再问他,别再逼他,维持现状,有朝一日要分开,自己才会比较容易接受吧。
这屋檐下的气氛又变得冷淡起来,张启霖又开始早出晚归,每天见不到人影。付盛昱还是如以前一样,认真地操持着家务,但对于付朋子要见张爸爸的唠叨却充耳不闻。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了几天,这天下午付盛昱在家里正系着围裙包着小馄饨,突然听到一记巨响的摔门声,他跑出去一看,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张启霖,而且浑身还散发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盛怒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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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怎么了?”
付盛昱搓搓手,站在厨房门口不敢过去,张启霖的脸色实在是有些骇人。
张启霖盯着付盛昱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迈着大步走进来。路过付盛昱身边时丢下一句“跟我去书房”
,随后直接走上了楼。
虽然一头雾水,但付盛昱心里也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他马上去洗了洗手,小跑到张启霖的书房里,谨慎地关上房门,看看面无表情的张启霖,小心地往前跨了一步,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张启霖抬眸看了他一眼,把电脑屏幕转向付盛昱这边,一手揉着眉心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付盛昱走上前去仔细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网页,最上方大大的标题显示着这是一个设计比赛,而且主题就是游乐园。下面紧跟着的,是一张张电子版的设计稿图片,二维和三维的都有,不少稿图对付盛昱来说都很眼熟——早在一个礼拜前他就在这间书房里看过了,毫无疑问是张启霖的作品。
“这些不都是你画的吗?”
付盛昱把网页重新拉回到最上面,看到大标题下一行鲜明的字“yuan作品展示”
,不解地问道:“这个yuan就是你吗?”
张启霖冷哼一声,瞪着他说:“我也希望这是我,可惜不是。”
书房里的气氛更冷了,付盛昱缄默不言,他知道自己刚才莫名其妙地说了错话,虽然不知道错在哪里,但此刻还是奉行沉默是金的原则比较好。而张启霖看到付盛昱一脸木讷地站在书桌前,低着头不说话,仿佛忍着多大的委屈似的,心里的火更是腾地蹿了上来,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一大堆白纸将书桌周边的地面都覆盖起来,键盘、鼠标没有幸免,发出噼里啪啦好大一阵声响。
付盛昱骇得后退了两步,不敢直视张启霖微微发赤的眼睛,干脆蹲下来一张张捡起地上的白纸。张启霖见他战战兢兢的,越发愤怒起来,两大步走到付盛昱面前揪住他的领子,一股脑儿把心里的怒火喷了出来:“我问你,为什么我还在修改中的设计稿会出现在这网上?”
付盛昱惊恐地看着他,说:“我整天呆在这里,你工作上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张启霖把手攥得更紧些,成功地看到付盛昱露出难受的表情,接着说:“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这些稿子除了我和工作室的少数几个员工之外,只有你和付朋子见过了。我那几个员工都是最靠得住的,绝对不可能出卖我,那么剩下来的,如果问题没出在你身上,难道会是朋朋吗?”
听张启霖这么一说,付盛昱的心立刻冷了下来。原来……亏自己前几天还有些被他感动,为拒绝了他而内疚,在他心里自己竟然还不如他的员工可信。心头好像被一把火炙烤着,付盛昱那些忍耐许久或无法丢弃的负面情绪也通通冒了出来,他把手里那几张白纸往地上一扔,昂着胸对张启霖一字一顿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张启霖却似乎料到了付盛昱会这样说,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地质问他:“几个礼拜前,有人看到你在附近大卖场里和一个漂亮女士相谈甚欢;我让你送材料来的那一天,有人看到你在附近的大卖场里和一个男人喝咖啡,咖啡馆的服务生证实,那男人手里拿了厚厚一刀纸张。你和这些人,又是什么关系?”
付盛昱越听越觉得可怕,他从来没想到张启霖能把这两件他都已淡忘的小事和稿件泄露扯在一起,更惨的是此刻他除了摇头否认,竟插不上一句话。张启霖终于把付盛昱前一段日子的行踪说完了,最后狠狠地了他一句:“我一直觉得不管我们之间有过什么,你都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情,看来我对现在的你真是太不了解了,真好奇他们给你开了什么优厚的条件!”
付盛昱无法再忍受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人品的指责,他有些失控地大吼起来:“我没有!都是别人看见的,都是别人的指证,你为什么相信他们不相信我,我没有,真的没有!”
在张启霖看来,付盛昱为了逃避责任竟然连撒泼这招都用上了,彻底颠覆了他心中的付盛昱那个害羞腼腆谦谦君子的形象,心里的怒气又增了几分。他转身回到书桌前,捡起掉在地上的无线键鼠,飞快地操作了两下,打开了一个软件,对着付盛昱说道:“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我问你,你怎么解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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