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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听到薄莉的话?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冷汗从背上一颗一颗淌了?下?来。
他?永远无法忘记被割掉手指的那一天。
当时,他?正在看剧,一条绳索突然从天而降,套住他?的脖子,猛地?把他?拖进了?黑暗里——
紧接着,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鼻。那只?手大?得惊人,戴着皮质粗糙的黑手套,差点令他?当场窒息。
更?让博伊德汗毛倒竖的是,对方在打量他?的喉咙,似乎在思考如何下?手。
他?戴着白色面具,投来的视线冷漠而空洞,仿佛博伊德不是人,而是一头任人宰割的牲畜。
那一刻,博伊德只?觉得寒意从尾椎骨蹿起,心脏在喉咙口猛跳,整个人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会死。
他?会被这个人杀死。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方没有杀死他?,而是单手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拿着他?的头用力往墙上撞去——
接着,冷静而利落地?割掉了?他?的手指。
对方似乎经常做这种事情,计算好了?他?不会因晕眩而发出惨叫,也不会因疼痛而晕倒。
事实上,他?走以后,博伊德连求救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躺在包厢的地?板上,听着自己发出咻咻的呼吸声,看着自己断掉的手指,在无尽的头晕目眩中,等领座员进来发现他?的惨状。
特里基说他?很?幸运,从疯子手下?捡回了?一条命。
博伊德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埃里克当时没有杀死他?,是为了?以后更?好地?折磨他?。
如果不是特里基反复游说,一遍一遍告诉他?,薄莉有多少钱,长得有多漂亮——得手后,他?不仅能拿到一笔巨款,还可以把割手指的屈辱与痛苦,通通发泄在薄莉身上——他?可能永远不会再接近薄莉。
然而,有钱能使鬼推磨。
要怪就怪,薄莉拿了?不属于自己的钱。
好半晌,博伊德才勉强压住心中的恐惧,低声说:“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薄莉发现,博伊德似乎十分恐惧埃里克。
她连埃里克的名字都没提,只?是形容了?一下?他?的特征,博伊德就吓得浑身僵硬,出了?一头冷汗。
如果事态到了?必须开?枪的地?步,或许,她可以靠提埃里克的名字,让博伊德失神,再用枪抵住他?的后背。
薄莉一直如此?,气氛越紧张,她越冷静。
马车驶向花园别墅街,那是新?奥尔良的富人区,一幢幢白色别墅掩映在绿荫之?中,到处都是站岗的警察,人声也不像酒店附近那么喧杂。
这里给她的第一感觉,是幽静。
万籁俱寂。
花园里,花是幽静的,叶是幽静的,就连喷泉都如静止一般,幽静得几近异常。
人们无论是站着,坐着,还是低声交谈,都显得极为安静——仿佛他?们生活在水下?,黑暗,无声,暗流涌动。
薄莉忽然背脊发凉,浑身发冷。
她莫名生出一种感觉。
即使她在这里叫喊、挣扎,也会像被黑暗的潮水覆没一般,不会有任何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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