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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末打開洗面奶,雖然在派出所把衣服換回來時,他就已經用卸妝濕巾擦過一遍,可他皮膚敏感,還是能感覺到臉上黏糊糊的痕跡。
聞末閉上眼睛,仔仔細細地把臉抹了抹,仗著他看不見,顧則放肆地打量著聞末。
聞末長得好,骨肉勻亭,不是那種單薄的瘦,就說手指頭,十根手指雖然細細長長,卻有微微的肉感,看著手感就軟乎。
顧則看了眼鏡子。
他常年在籃球場訓練,風吹日曬,小麥色的肌膚在冷光燈下都被照得白了兩個度。
聞末本身就白,被光一照,跟過曝似的,皮膚細白得沒有一點瑕疵,指骨關節和指腹這些地方卻透著粉。
像顆水靈靈的桃子,該白的地方白,該粉的地方粉。
他動作慢條斯理的,擰開水龍頭,修長的脖子彎下來,筋很軟,清澈的水珠沾濕了他的睫毛,順著臉頰一點點聚到他小巧的下巴……
他這麼煩他,聞末也不生氣。
脾氣就是這麼好。
顧則突然煩躁,扯了下領口。
他怕不是魔怔了?看人洗臉都能看這麼久。
聞末涉世未深,根本不知道長成這樣還沒有脾氣有多招人。
顧則磨了磨虎牙,撐在洗手台上,語氣不爽:「問你呢,你怎麼那麼多哥哥?你是不是管誰都叫哥啊?」
聞末洗乾淨泡沫,半眯著眼睛去拿放在一旁的毛巾,洗面奶的配方溫和,可他眼睛敏感,不小心進了水,眼眶還是紅了一圈。
聞末捂著毛巾,聲音悶悶的,有點委屈,覺得顧則一點都不講道理。
「…人家本來就比我年長。」
顧則喉結滾了滾:「那我呢?我也比你大,你怎麼就管你緋哥叫哥?」
顧則回頭看眼蘇遲,拉後者臨時充當一下論據,振振有詞地說:「還有蘇遲呢,小朋友,搞什麼區別對待?」
蘇遲指尖一頓,騎著摩托,差點撞樹。
「你也叫我一聲,我就不煩你了,嗯?」顧則看上去有商有量,聲音卻危險又隱隱透著興奮。
他體質燥,湊過來周遭溫度都漲了兩度,聞末往後退了一步,小聲搖搖頭拒絕:「不要。你哪有哥哥樣…」
聞末想像中的哥哥就應該是謝緋那樣的,溫文爾雅,才不像顧則,只會欺負他。
顧則拽開他的毛巾,長眼微眯,黑眸垂著瞪他。
「你還給我。」聞末墊著腳,伸長胳膊去夠。
顧則比他高出大半個頭,他是體育生,校籃球隊的,腿長手長,臂展驚人,只要顧則有心不想給,聞末跳起來都夠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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