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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哄半骗
有些事情想要说清楚,时机其实很重要。
某种程度上可能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但对宋以深来说,一旦触及底线,那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战战兢兢的小护士还没走,宋以深便对一直背朝他的路易斯冷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路易斯的背影有细微的停顿,但转眼就带着笑意说:“你吃错药了我会有什么瞒着你”
门被轻轻关上。
小护士吓得都忘了拿换下的针剂管,匆匆收拾了桌面就抱着病例板跑了出去。
宋以深很少有这种感觉。
这段时间,也许是夏时优的“失踪”
让他变得患得患失,对什么都疑神疑鬼,尤其常常会疑神夏时优的突然出现,但每次都以失望告终就是了——不过这并不等于他没有判断力。
宋以深眼下几乎可以确定,路易斯有事瞒着他。
而且,很大几率,这件事与夏时优有关。
宋以深不想再重蹈三年前的覆辙。
他有必要将一些事情说清楚,说得明明白白。
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情况下。
他知道自己失去过一次机会,那是他自作自受。怨不了谁。
夏时优送的戒指现在还被他随身带着。宋以深没有将它正大光明地戴在手上,只是不想让夏时优有负担,并不意味着他不把那个人放在心上。
相反,宋以深连做梦都想的是,怎么再梦见一次夏时优向自己求婚的场景。
一次就好。
他想得要命。可睁眼之后,却对越来越沉默安静的夏时优束手无策。
他此前的人生,伴随着so,是辉煌之后的满目狼藉,是魏实辉嘴里的高楼深沟。荣誉被污名践踏,脏得一文不值。友情支离破碎,他甚至不想回头看第二眼。
但是为了夏时优,那颗他此前轻而易举就得到的真心,他愿意重新回去审视那片废墟。
在废墟里,一遍遍找回曾经被自己忽略、或者干脆自欺欺人、视而不见的在意和喜欢。
后来,他现,他喜欢夏时优喜欢到了骨子里。
那把他根本再也不会碰的吉他,只是因为一个偶然冒出的想要为夏时优写歌的冲动,他居然就真的放任自己走进那片狼藉废墟,然后拿起吉他,一个音一个音地谱曲,一个字一个字地写词。
他甚至还有些兴奋。
宋以深以为是重新站上舞台带来的,其实只是因为,舞台下站着一个夏时优。
三年后,宋以深所有的试探,所有的左右为难,所有的心疼和不舍,所有的患得患失,面对夏时优时一分一秒的揣度和拿捏,都只是为了,那一个夏时优。
他千方百计,小心翼翼,怎么可能允许这其间出现任何差错。
宋以深很久没有说话,就在路易斯以为他睡着了,刚要拿起花瓶出去换水,便听宋以深说道: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但是你以后也别来了。我不想让任何人误会。”
“以深。”
路易斯收回手,站在原地看着脸色沉,但情绪却丝毫不显,陌生无比的宋以深。
“我喜欢夏时优,我爱他。”
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就自证于心事实。
“你这段时间,他都没有来过......”
路易斯短促笑了一声,似乎在掩盖声音里细微的颤抖,“他不爱你了,宋以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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