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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员不打架,主任不出马。
没有大事儿,赵柯只需要待在家,悠闲地吃瓜就行。
而且一个爱操心的余秀兰同志,一个耳报神赵芸芸,她就能随时跟进两家的进度。
父母不够强势,一般很难别过儿女。
冬妮儿死心塌地闹着就喜欢王向平,就要跟他在一块儿,孙大爷孙大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家里成天鸡飞狗跳的,也没能让冬妮儿回心转意。
最后夫妻俩只能勉强妥协。
东婶儿家的情况,给儿子找媳妇其实很困难。
冬妮儿闹得家里头同意她和王向平的事儿,按理说,一拍即合,皆大欢喜,王家应该抓紧定下来。
但东婶儿确实是让赵柯戳中了心思,她儿子被不对付的孙大娘嫌弃,她心里怄得慌,连带着迁怒冬妮儿。
她仗着冬妮儿上赶着跟四儿子,对着孙家拿乔。
孙大娘也窝火,非得要二十块钱聘礼和一身衣服,王向平的屋子也得重修整,不然不同意俩人订亲。
赵柯家——
余秀兰摇头,“这吕东梅,可真是不着四六,本来好好商量就能成的事儿,非被她搅黄不可。”
赵柯不表意见,咬了口酥脆的粗粮饼子。
余秀兰同志最近手头宽裕一点儿,终于舍得多放两滴油,虽然只有两滴,味道也大不同。
“我跟你说,你们可不能像冬妮儿似的,非要跟爹妈不同意的人在一块儿。”
余秀兰斜她们姐弟俩,“王英慧就是现成的反面典型。”
赵柯抬眼,“那你们也不能像有些人家的父母那样,非要逼我们跟不喜欢的人结婚。”
赵枫:“对对对。”
余秀兰火起,先呲哒赵枫:“你应声虫啊。”
然后炮火又转向赵柯:“我说一句话,你就有十句话等着我,非得跟我对着干,是吧!”
哪有十句话,不讲道理。
赵柯对她爹说:“爹,弄点儿降火茶给妈吧,她太暴躁了。”
“谁暴躁?”
余秀兰气冲冲的。
赵柯给了亲爹一个眼神,看吧,都成炸药了。
赵建国无奈,“秀兰,你工作不顺利,也不要带到家里嘛。”
余秀兰也知道她火气旺,实在控制不住,“你们知道啥,我中午去赵伟家,他让我跟大队和顾校长提一提,免了他家孙子的学费。”
维持生产队小学的钱,大队出一半,剩下的一半才由社员们承担,一个孩子一学期五毛钱学费,加上学杂费也不到一块钱。
到了高年级才会增加一点书本费。
余秀兰烦躁,“免了他一个,别的社员也闹着要免,咋整?”
她的家访都不太顺利,不上学总有各种不上学的理由,穷占主要因素。
余秀兰絮絮叨叨一大堆,稍微泄出去,情绪稍微好了点儿,又支棱起来,斗志昂扬地出门。
赵柯看着她,莫名觉得手里的粗粮饼子好像又不那么香了。
·
转眼就到了王家老三王向全结婚的当天。
媳妇要进门,东婶儿可算是有了笑模样,挨家挨户地通知,都去她家吃席。
全生产队社员都在私底下讲究:就她那个抠劲儿,有啥席,能挑出肉丁都稀奇。
说到底,还是为了收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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