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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和妹妹在老家借了点钱,在这个地段盘了个小蛋糕店,生意不温不火的,倒也能维持。
蒋文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都是奔三的两个人,他现在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就是房子的首付钱,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他这一辈子也就算是知足了。
江成书小心翼翼的开口说:“你要是着急,钱我先给你垫上,等你结婚之后再慢慢还我。”
蒋文抬头笑着说:“知道你小子现在在大学里当主任,工资也高了,不过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我和张洁都处了这么多年了,她不至于这两年都等不了,你的钱你还是自己好好捂着,赶紧也找一个稳妥的女孩成家过日子,你不能仗着自己长的貌似潘安就以为万事大吉了,要不你就想开点,膀个富婆,少奋斗二十年。”
江成书被说到了痛处,心虚的不敢抬头看人。
蒋文看他眼角低垂,问他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事?
他最近一直在考虑他和宋时渊的问题,确实觉得压力很大,无处发泄。
蒋文认识他这么多年,虽也没见他太开朗过,但是也不会这样疲惫和低沉,平时学校遇到事情,江成书偶尔也会和他嘀咕几句。
江成书最近话比之前还少,他知道江成书心事重,总有些情绪是压抑在表象之下的,他也疑惑过江成书明明家也是小县城的,为什么大学时期过的那么富足。那时江成书只说是有个企业家资助了他,他也确实没说谎,不过掩盖了他陪人上床这一段。
但是他总有种直觉,江成书像一个隐秘在黑暗尽头的人,指不定哪天就要爆个大雷。
他敲了敲桌子:“晚上去骑车吧。”
千鸟扑朔的月夜,山间的寂静被机车排气筒的轰鸣打破,两辆铃木摩托车,在山路上呼啸而过。
江成书和蒋文跨坐在大马力的机车上,冲进黑暗中的隧道,像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空洞,冗长的隧道,昏暗的灯光下,两辆机车的影子在隧道灯光下如飞驰的光影。
“前面转弯处一定要减速。”
蒋文在后面喊道。
车还在疾驰中,江成书一个急刹车在隧道中发出刺耳的声响,在路上擦出长长的刹车痕,大长腿蹬地,脱下头盔,世界陡然转向沉寂。
蒋文的车随即到达,停在他身后,夏日的夜晚只能听见蝉鸣声,抬头望去,天上一轮月亮高悬,好像比平时稍微大一点,无精打采的挂在空中。
隧道里微弱的灯光闪了闪,突然就灭了,整个隧道陷入浓稠的黑暗中。
蒋文问:“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江成书从机车上横腿跨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晚上有些不一样,他敏感的耸了耸耳朵,鬼使神差的向旁边的树丛里看了一眼。
天上的月光,将整条公路照成一条溢满牛奶的大河,由于过于震撼,江成书恍然觉得这是来自远古的月亮。他背对着月色对蒋文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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