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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沈灵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大哥的意思是说,南宫家真的通敌了?”
沈钰皱起了眉头,“如果从证据来看,南宫无迹在魏蜀大战之时,领兵脱离战场,他自己解释说是为了驰援鄢山,但你我心里都清楚,那时候大战将要结束,陛下甚至已经下令退兵,这种时候南宫无迹领兵抗命本就是大罪,只不过他没有驰援得逞,战事结束之后,他借口没收到军令,也并不是想要驰援鄢山,而是为了换防,这才只是罢职在家接受调查,可前不久勇毅侯奉命稽查军中将领,将这件事翻了出来,还找出了一堆和敌国往来的书信作为证据,南宫无迹解释不清楚,所以被缉拿问询,但后来事态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南宫家被牵连,满门下狱,你大嫂那个性子你也知道,跑去皇城为亲弟弟击鼓鸣冤,却又中了奸人挑拨,在皇宫外就与聂怀远的人动手,聂怀远借题发挥,将咱们沈家也牵连了进来,甚至还要调查父亲。”
沈灵的神情无比凝重,但眼下这个时候,案子本身不是最重要的,于是连忙追问道:“陛下和太子是什么情况?我不相信陛下会不见我,甚至直接下旨对我进行缉拿。”
“陛下病重,太子也染上了恶疾,此时是三皇子在监国。”
听到这个消息,沈灵总算明白了过来,“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陛下的身体情况倒是说得过去,从让太子监国时我就猜到,陛下龙体有恙,可太子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就染上了恶疾?”
沈钰直言道:“宫中御医也查不出问题,只是说太子殿下的生命力在衰弱,就像是上了年纪的人,身体逐渐变得衰弱,恐怕时日无多。”
听到这话,沈灵当即制止了大哥说下去,“大哥,事关大嫂,你的心已经乱了,事已至此,你先别着急。”
虽然多年不在家,但沈灵也是一直关注着家里人,自己这位大哥向来都是沉着冷静,就算是遇到了连他都束手无策的局面,也不至于流露这种神态。
以往的大哥,是那种就算天塌下来,他也处变不惊。
只要他在,就能让身边人安心。
可今日相见,大哥沈钰仿佛变了一个人,是真的束手无策?还是故意演给别人看呢?
就在沈灵疑惑自己,不远处刑部蔡尚书终于忍不住,“沈大人,你今日这是要闹哪般?在刑部闹事可有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
“蔡尚书,玄天司有权力节制大魏修行者事宜,你不知道吗?”
沈灵冷冷看向这位八字胡的中年书生。
“哼!玄天司大闹京都,诛杀国教子弟,已经被查封!”
“别跟我扯这些,受理玄天司这次事件的人是谁,你让他来和我说!”
“沈大人,你莫要无理取闹,国家有法度!你抗旨不尊,还藐视王法,实在是大逆不道!”
这老书生义愤填膺,好似沈灵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沈灵冷哼一声,“我自会进宫向陛下解释,到底是谁在蔑视王法,是谁大逆不道,我会调查清楚,今天我只问一句话,谁抓的我哥?”
一旁沈钰皱起了眉头,“老二,别闹事。”
沈灵不愿沈钰插手,朝着蔡尚书一步步走去,“我问你,谁抓的我哥?罪名是什么?可否问出什么结果?”
这老书生犹豫片刻后说道:“沈钰翰林是南宫家长女的夫婿,南宫家通敌叛国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刑部只会依照律法请翰林大人回来问话。”
“看得出来,你们也没胆子对我哥做什么,那你们有结果了吗?”
“南宫江雪藐视天威,在皇宫动手打死了处置南宫叛国案的官员,性质恶劣,令兄强闯宫闱,意图行刺,故此带来问话。”
沈钰脸色难看了起来,别看他只是一介文人,但性情并不软弱,“我入内阁之前,一直跟着家父南征北战,当年便是从三品的将领,而今入了内阁为翰林,也是正二品,咱们算是同级,又为何不能入宫面圣?我意图为南宫家平反,无论是搜寻证据,还是到请奏陛下,都是合理合规,你们找不到我的纰漏便给我扣一个强闯宫闱的罪名,说得过去吗?”
沈灵也看向刑部尚书,“是啊,有证据吗?”
蔡尚书哑然失语,“我们并未缉拿沈大人,只是例行问话而已。”
沈钰微微一笑,“是啊,问了我快半个月,没法定罪也不放我离开,这不就是软禁吗?说!我夫人在哪儿?”
蔡尚书愣了片刻,看着沈灵那充满煞气的眼神,心知这沈灵不是沈钰,他可没这么讲道理,但这种事情也瞒不下去,当即说道:“沈大人,南宫叛国案已经有了定数,陛下没有株连,直降将南宫无迹和他麾下数位心腹将领问斩,已于昨日执行,南宫江雪意图劫法场,现被虎啸营拿下,看押于诏狱之内。”
听到这个消息,沈钰突然就好似丢了魂儿一般,那无助的模样连沈灵都是第一次见到。
沈钰攥紧了拳头,一把扯住沈灵的衣袖,“老二,一定要把你嫂子救出来,她亲弟弟被问斩,她必定心如死灰,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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