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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第1页）

他们来到了雾镇一个肮脏的后巷，前面两米以外的地方都被浓雾遮住了。雅各布已经从他收集到的头部中取出了一只眼睛，但第二只眼睛让他很困难，因为眼窝周围已经形成了一层骨头。

他用他的恶魔手套上锋利的食指刀小心地割了一下之后，他吮吸了一下，把它拔了出来，把它举得更近一些，这样他就能看到它的视网膜了。

“第一个更好，”

赫斯克尔评论道，回头看了看。

“不过，它还是美得出奇，你不觉得吗?”

怀特看了他一眼，让雅各布怀疑他的耳朵里是否长出了毒蕈。然后他咕哝了一声，把目光移开。

雅各布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生的，但怀特似乎对他的看法有所不同，因为这不是近几周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他评判了。

也许是贪婪的恶魔领主对我产生了一点影响……这个想法令人震惊，但并非不可能。毕竟，他看到身边的每个人，除了赫斯克尔，都因为暴露在财神的光环下而生了变化。

他摇了摇头，似乎要打消这个念头，然后掏出另一只眼睛，放在刚摘下来的那只旁边。它们的大小相同，但内部的图案却截然不同。

第一个眼睛的中心有一朵几乎是分形的深红色花朵，黑色的瞳孔被涂抹成细长的形状，更像蛇或山羊的眼睛。第二只眼睛的一半被一层致密的骨头覆盖着，但其余的部分就像一个黑色的雪球，里面住着一个星系。不知怎的，雅各布确信这两只眼睛都属于守望者自己，毕竟，他是一个实体，据说可以看到过去、现在和将来的一切;所以他的眼睛一定是形状和图案都是无穷无尽的，每只眼睛都盯着独特的东西。

雅各布把两个眼球安全地塞进了他那身魔鬼肉围裙的一个特制的隔格里。就功能而言，他的魔鬼造型服装具有无限的可能性和实用性。他曾经把自我思考的尾巴看作是他所能创造的工具的顶峰，现在他认为它只是一个中间阶段。虽然他对利用魔鬼的灵魂和肉体感到担心，因为它们有倾向性和种种缺陷，但很明显，他被恐惧所左右了。毕竟，他现在身上的两个恶魔，马尔和普尔，都是温顺的，很容易控制的，因为他们身上只刻了几个恶魔的印记。

海斯克尔选择让自己的雨披一样的围裙没有灵魂。怀特似乎并不喜欢对低等生物的灵魂施加束缚，他更喜欢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祖父把顺从直接灌输给了他，但雅各布不确定这种顺从到底有多绝对，因为在雅各布的怂恿下，赫斯克尔违抗了他的造物主。

“让我看看圣物。”

雅各布对他的救生员说。

海斯克尔从袍子里的口袋里掏出它，摆在他面前。这个东西放在怀特的手掌里，显得非常小。

“剩下的钱呢?”

“就是这样。”

雅各布用左手食指和拇指从海斯克尔的手掌里拿起戒指，仔细地看了一遍。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结婚戒指，用一些镀银的廉价金属制成，考虑到它的重量和闪亮的外层脱落的事实。

“我相信整只手都是圣物。”

“但那只是他的戒指?”

特有的。”

“神职人员认为婚姻是美德。”

“如果他们的合同得到维护，”

雅各布反驳道。

海斯克尔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所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秘密通行费，因为它的内在誓言从未被打破?”

怀特点点头。他对后者似乎相当坚定，所以雅各布决定相信他。毕竟，尽管他们之间存在分歧，但他以前从未见过信任错位。

“接下来是什么?”

“第一分支。”

雅各布沉思着，从他的面具里释放出一股凝结水。北市场似乎不经营这种不起眼的小饰品，尽管回到那里将是一个严重的错误，而西市场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与东门区毗邻的东市场可能会有这样的小商户，但它位于大都会的另一端，步行要花几个小时。这就只剩下一个可行的选择了。

“我们去法师区。”

海斯克尔点点头，无疑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西雷利乌斯在他的私人塔的黑暗中，用中指绕着粘土碗的圆周。里面的黑水有数百个重叠的环在跳动，它们相互放大又相互抵消，产生一种稳定的平衡，使这些环看起来好像在不断地上下跳动，尽管这只是眼睛的错觉。

“让我看到我想看到的景象，”

他清晰地吟诵着。许多天以来，他一直试图找出肉匠兼恶魔召唤师雅各布的位置。第一个星期，他看到的只是一种奇特的金色光芒，就像黎明从他家乡勒曼山上薄雾中透出的光芒。然而，在过去的几天里，生了完全不同的结果，今天也没有什么不同。

当水里的环缩成一个形象时，它们突然变成了一只眼睛的样子，虽然细节很少，显然不属于他所知道的生物。它那细长的横着的瞳孔似乎也在盯着他，然后眨了眨眼睛，咒语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