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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内斗（第1页）

挂了电话，霍青再拿起筷子就有些心不在焉，这是她跟杨牧那天在医院争执完后第一次联系，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杨牧的语气有点怪，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吵过之后，即使好脾气如杨牧，多少也会有些芥蒂吧。

。

“手机给我。”

杨永波踩着杨牧的肩头，居高临下看着他，眼里满是偏执。

他用了几天时间去跟踪霍青，甚至一度跟到她住院的地方，就为了看是否有动手的机会。

但他发现，这次的猎物比之前的那些要难缠很多，她的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出现，这不是个好兆头。

对杨永波来说，他从来都只是享受猎物被他彻底控制后虐杀的快感，如果捕猎的过程要承担巨大的风险，那他会在斟酌评估后选择放弃猎物。

可这次好像有些地方不太一样，杨牧过度在意的态度，以及猎杀的难度，两者加到一起，好像突然间负负得正，让他难得地感受到了另一种陌生又带劲的刺激感，他渐渐在其中找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乐趣。

这几天，他连做梦都在渴望抓住霍青的那一刻，他幻想她求饶的声音，她恐惧的眼泪，以及从她体内涌出的温热的鲜血，最重要的是，当杨牧亲眼见到她的尸体后崩溃的狂怒。

每每想起，他都会感觉浑身颤栗，这种剧烈的精神刺激，彻底夺走了他的理智，他甚至懒得去想如果用杨牧的身份将她引出来，到那时，警方要找到他会有多么容易。

可他早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的大脑早已经被这种疯狂的念头控制了，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你打死我吧。”

罕见的，杨牧在面对杨永波时，眼里少了一丝恐惧，多了一丝挑衅。

这样的杨牧，让习惯了他懦弱的杨永波感到陌生。

一直以来，杨牧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可以任由他捏扁搓圆的小孩，即使他已经三十多岁，有了自己的事业，但在杨永波眼里，他仍是那个第一次撞见他杀人后，跪下来恳求他不要杀他的少年，他是真的打心底里害怕他，从不敢忤逆他。

杨永波喜欢这种把人掌控在手里的感觉，即使这个人是他的亲儿子。

从小到大，他对杨牧都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只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种，如果没必要，最好还是留着，而且多年来，杨牧有意无意对他行为的模仿，也会让他偶尔生出一种他们是同类的感觉，一个听话的同类，大大满足了他变态畸形的控制欲。

但不知怎么的，这个同类除了他，渐渐身边开始有了其他人存在，而且还是个女人，在杨永波眼里，女人是猎物，是最卑鄙低等的生物，跟被宰杀的鸡鱼牛马没什么区别，可那个叫苏畅的女人，却让杨牧心甘情愿被她使唤，待在她身边，杨永波忍受不了，他竟然最终会输给一个女人，所以他要让苏畅消失，还有那个姓霍的丫头，只要她们都消失，杨牧还是会回头找他，变得跟从前一样乖顺听话。

“好，我成全你。”

杨永波抬脚放开杨牧，转身看了眼偌大的客厅，像是在搜寻什么东西。

最后，他驼着背走向厨房，在罗列整齐的橱柜里挑了一把尖细的剔骨刀，又面容平静地返回客厅。

刚才被他打倒在地的杨牧已经站起来了，他警惕地看着去而复返的杨永波，眼神里仍有清晰的恐惧。

他盯着越来越近闪着寒光的刀尖，心底有种强烈跪下求饶的冲动，可另一半清醒的理智告诉他，如果这次再不反抗，那么以后他将都没有机会逃脱，这个疯子会先杀掉他，再去杀掉霍青，或者他今天将他打的半死，再去害霍青，不论是哪种，他最终都会被他毁掉。

不知怎么的，杨牧突然想到已经被杨永波杀害的苏畅，如果当初他果断一些，在杨永波还没察觉的时候，直接跟苏畅走掉，那么今天的一切应该就不会发生了。

想起苏畅，杨牧因为恐惧颤抖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些，如果苏畅是他过去最无法释怀的遗憾，那么霍青就是老天爷给他的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杨牧往后退了一步，他嘴里小声念着什么，这让对面杨永波皱了下眉，他问：“你在说什么？”

“是你逼我的……”

杨牧轻声说。

此时的杨牧已经退到沙发另一侧，紧挨着沙发的矮柜上摆了一个漆了黑漆的铜制人形摆件，他趁杨永波因为他说的话愣神之际，迅速拿起摆件往杨永波身上砸去。

实心铜制的摆件，足有十多斤重，加上被投掷出时的力量，能轻易砸断一个成年人的肋骨。

不知道杨牧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他砸中了杨永波的脑袋，鲜血顺着他的眉骨大片淌下，杨永波眼神里有嗜血的光，让本就没那么坚定的杨牧瞬间动摇，恐惧感再次袭来，他最终还是颤抖着跪倒在原地，熟练地跟杨永波求饶。

杨永波拿着刀狠狠看着他，细看他的表情里有一丝明显的不可置信，他抬起左脚，似是要向杨牧走过去，但还没迈出一步，整个人就向前直直倒了下去。

良久，杨牧才敢起身过去查看，他看到杨永波额头仍在流血，整个人无意识地抽搐，即使这样，他仍不敢伸手去碰他。

他远远守着他，一直等到杨永波彻底没了意识，才低头过去把人翻过来。

在确定杨永波确实没了生命体征后，杨牧原本充满恐惧的眼神逐渐清澈起来，他环视四周，冷静地将杨永波的尸体拖到洗手间，出来时又将门关上锁好。

他重新回到客厅，面无表情的将铜人捡起擦干净放回原位，把染了血的地毯整个抽出来，卷好放到门边。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到沙发处坐下，从木质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盒早已拆封的烟，从里面拿出一支点燃，他默默抽了一口，闭上眼睛呼出淡蓝色的烟雾，随后他睁开眼，嘴角挂上了一抹浅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