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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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按當年那人說的。」陳卿言憋笑，「照我這姻緣線，早就該在二十出頭的時候娶妻了，三年抱倆，也是有的。」

「真這麼說的？」

「可不。」陳卿言這頭還在為自己唬騙了6覺一遭得意，再瞧6四少爺，竟然雙眼直愣愣的盯著自己手心裡的那條線，臉上到底是落了個戚戚然的失落神色。

「怎麼了你？」陳卿言去碰6覺的手，就這麼片刻的功夫，這人的手就像失了血似的冰涼。「別痴心，我哄著你玩的。」

「陳卿言。」6覺用力咬著嘴唇，下唇這就赫然顯了一排緋紅的印來，「娶妻生子，你……想過麼？」

陳卿言一愣。

他總不願意對6覺說謊話，若是沒想過，糊弄人且都說不過去。

當然是想過的。

可並不是如同古時書生惦念著娶個美嬌娘一般的沒羞沒臊，整日燥得腦袋裡不想別的，只知道寫些艷情的酸詩來抒懷。只是與他人閒談時，難免會有人說上一嘴：「你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陳卿言不過是左耳聽右耳出，全當一般的閒話一樣。

若說是真真的打算，是沒有的。

更別說什麼「三年抱倆」，實在是當個包袱笑料聽也就罷了。還不如他一個人落得輕鬆自在。

但說到了這兒，陳卿言便明白了6覺因何失落起來——

小聲的嘟噥了一句「你倒偏愛給自己找不痛快」，便貼上去擁住了他，結結實實。

這一抱多少顯得有些莫名其妙，6眠之也是在雙手貼上陳卿言的後背時才疑惑吭聲，只不過並沒說話，而是長嘆了一口氣。

「娶妻生子，三年抱倆。」陳卿言將這扎6覺心窩子的話又拿出來念了一遍，「哪一樣都比不了能和你在一起。」

這是實話。

不是說出來要6覺心寬的。

他沒問過6覺，有朝一日若真覺得淡了，相聲聽膩了，包袱也都不可樂了，他們尚不能像普通男女一般用一紙婚書作為約束，那他們兩個該怎麼辦呢？

不是因為擔心反而緘口沉默，實在是想了一次便覺得可笑，並不值當自己在這上頭費工夫——原因不過還是在這「喜歡」兩個字上。

他是喜歡6覺的。

這是他給自己的砝碼。

天枰的另一頭放的自然就是世俗的滾燙熔漿，可陳卿言在這一頭抱著自己的這些砝碼倒是不急不慌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