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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昉咳了声,道:“跟卖香料的商人借来的。”
“这就是要我辨认的物证?”
沈芳年哭笑不得,这么大一盒子,辨认还不是靠一个鼻子,都闻下来谁知道会不会闻吐了。
谢昉点头:“没错。那天你不是说若是再闻一次那个味道,你保准能辨认出来吗?这只是香料商提供的上百种中的一部分,若是觉得这三十二种中都没有,那我便让人上下一车。”
沈芳年无力的瘫倒在座位上,“这要闻到什么时候去?”
“今日闻不完,明日继续。”
谢昉饶有趣味,“这不是很有意思么?”
“噢,我明白了。”
她不怀好意的笑,“谢大人,想见我便直说,何必找这些借口呢?”
谢昉一副正经模样,迷惑道:“沈姑娘在说什么呢?如今因为这么一个小小命案,搞得朝中腥风血雨、昏天暗地,两党争执不休,我奉皇命抓紧查案,岂有时间与你玩闹?”
谢昉说的义正言辞,她信以为真,竟还有些为自己方才的言行羞赧起来,举起了车上摆放的极小的木勺,道:“我闻,还不成么?”
她一手撩着袖口防止沾上香料,一手举着勺子去挖左上角那一格的粉末,可手还没伸出去一半,后脑勺忽然被人制住,轻轻一扳她便和谢昉面对面,飞快而用力的被吻了一记。
“现在去闻吧。”
她悻悻的挖了一勺香料,一边弄着一边道:“你这人着实欠打的很。”
她将香料放到鼻子下面小心的嗅,又给他,“你不是也闻到过那股味道吗,身为一个狗鼻子,你也应该记得的。”
谢昉轻轻闻过,道;“不是。”
“当然不是了,若第一格便试到了,才真是出鬼了。”
沈芳年将勺中香粉倒入准备好的瓷缸中,又在清水中涮了涮,带出来用干净棉布擦一擦,这又去挑第二种。
谢昉一直定睛看着她,舒了口气道:“沈姑娘做这种精细活计倒是看得人神清气爽,我身边还缺个伺候笔墨的丫头,不如……”
“不如什么?你雇得起吗?”
沈芳年白了他一眼,便专心闻,很显然这第二格也不是。
“八人抬的花轿请你呢?”
谢昉边帮她擦拭挖勺便问。
她撇了撇嘴,道:“看我心情吧。”
三十二个格子,她纷纷闻过了,也没有花许多时间。
“怎么样?有闻到那个香吗?”
谢昉探过头来,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后。
她双目迷离,鼻翼抽动,伸出一只手指示意他闭嘴。然后酝酿了半晌,终于打了一个喷嚏。
谢昉捏了捏她微红的鼻头,毫不留情地招呼外面的手下:“将第二车推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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