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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泽渊应是应下了,但没有表以太多认同,反而是在原处站了一会儿,对岳蓁道:「不必过於费心了,想来不过多时,韩某就得离开了。」
岳蓁眯眸:「离开?」
「韩某明白岳蓁姑娘并无意缓和与朝廷关系,却念着姑娘心善,想争取一份可能,」韩泽渊道,「但若是挣扎无果,韩某也只好知难而退,去另外能用上韩某之处。」
岳蓁望着韩泽渊,觉得方才还看着俊俏的面容此刻竟有些恼人。
他比想像中来得聪明,也没想像中那麽良善。
她撇开了视线,又忍不住重新看向他:「比如?」
韩泽渊道:「志在江山社稷与百姓安康,大好河山里,总有韩某能派上用场的一隅。」
行了,这脸更恼人了。
岳蓁阖上眸子,揉了揉眉心,再一次叫唤阿宽无果,只好让仍在打点韩泽渊起居事宜的翟子过来将韩泽渊领走。
她看着韩泽渊跟翟子离开,想着脑海中纷乱的梦境,老神棍的寄语,还有韩泽渊那莫名吸引她的气质。
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了山寨前的楼梯之上,望着浸满墨色的天幕发起呆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翟子从山寨後的屋棚绕道走了回来。
岳蓁远远叫住他,等他走来问道:「安顿好了?」
翟子点点头:「餐食也准备了。」
「阿宽呢?」岳蓁没再多问韩泽渊的事情,「今日见他奇奇怪怪的,这会儿倒是又突然玩起失踪来了。」
翟子也是满面无奈道:「方才我去寻过了,不知他去了何处。」
岳蓁抬手,又收起了闪过的念头,她摆摆手:「随他去吧,你也早些休息。」
遣退了翟子,岳蓁也回头走向了自己的住处。
可在渐渐恢复平静的山寨远处,阿宽正用他笨重的身躯,矫捷灵活地穿过深林,与琮壶重新碰了面。
琮壶指尖点光,只忍心侧眸浅观琅华此时的皮囊,又收回了目光:「你何故将这身躯也带出来?」
阿宽挠挠头,咧嘴笑:「平白留在那里,万一露馅了呢?他们都有些怀疑我了。」
「那你便应该及时止损。」琮壶道。
阿宽当即双手叉腰,冲琮壶扬起下巴:「那不行,我已经决定了要留下来静观其变了!我不能置师尊和箜冥不顾。」
看着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的壮汉对自己摆出这副姿态,即便是琮壶也还是不禁避开了两步。
「我还没有适应你这个模样,」琮壶偏开头,又将话说回去,「但你可知更改天命的代价?」
阿宽嘟嘟囔囔站回去,稍一思考後,对琮壶道:「我想好了,我只是留下,我不过多干预。」
「而且目前来看,他们也不似天上所说的那样,有不得善终之相。」
说起「不得善终」四个字,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琮壶沉默片刻,还是收起了劝导的意思:「那你自己多保重,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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