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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的學校籃球比賽辦的十分熱鬧，為此他前前後後忙上忙下了好一陣，熊小蘭那時就來問過，如果校隊成立之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她可以來幫忙。臨近期末，美術生們集中學習的課程早已結束，每到這個時候熊小蘭基本上就無事可做，又因為她是個女性教師，學校最多只是安排她協助女生宿舍樓的宿管來巡查每天的寢務工作。

「她喜歡籃球嗎？」顧孝一聽完何尚生的介紹後問道。

「她挺喜歡運動的，不過，對籃球不是很懂。」何尚生無奈的說道。

「她都能照顧那麼多美術生，想必校隊的勤務工作也能做好。」顧孝一這麼說。

「我不太確定，從烈山中學到一中本部，也就是隔著一條馬路的距離而已。」

「你這就太大男子主義了，要說你跟她還沒有任何進展，那問題肯定是出在你自己身上。現在的高中生哪裡有好管教的，都是青春叛逆期，離開學校去外校上課，看管不好的少不了要惹出一堆亂子來。」

何尚生憨笑了兩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有空的話，可以跟熊老師先見一見，除了勤務，校隊這邊也還有一些帳目文案工作需要幫手，如果熊老師能加入我們，一定能讓校隊運轉的更好。」顧孝一說。

第37章用球說話（2）

下午時雨停了，天氣仍在烏雲壓抑之下，微風像是潰敗的散兵游勇一般漫無目的地游弋，偶爾欺壓一下臨近的枯樹敗葉。目光所及之處，儘是濕漉和冰冷。

學校的戶外籃球場布滿了積水，訓練是指望不上了。更為糟糕的是，按照未來幾天連續陰天的天氣預報來看，只怕往後的一個星期都沒辦法使用戶外的籃球場。

籃球棚的情況相對要好，雨停後沒多久，顧孝一就借來掃帚將滲入籃球棚外圍的水漬清掃了一遍，縱然效果不佳，至少也能把地面的積水攤薄，加快蒸發的度。場地中間的部分尚有一片乾燥區域，得益於遮雨棚高級的材質。為了不耽誤訓練進度，他決定今晚讓校隊隊員們都集中到籃球棚這邊進行訓練，當然，根據現有場地條件也會適當調整一下訓練內容。

集合完畢後，顧孝一讓二類三類訓練的球員排成三列，人與人之間前後左右間隔三點五米遠，進行原地技術動作運球訓練。為了提高運球訓練的效果，他給所有人派發了今天剛收到的加重籃球，同時還向大家強調今後只要是運球類型的訓練，都必須使用加重籃球。

「加重籃球能強迫你們用力運球，加快你們手臂肌肉的鍛鍊。」

他給了劉明星和王晗一人一個標準籃球，指示他們接下來的訓練，需要在三列原地運球的隊員間帶球穿梭，推進到籃下後上籃得分，自己則會守在籃板下做最後的干擾動作，增加上籃的難度。場地有限，條件艱苦，為了能在有限條件下發揮最大的效益，只能讓二類三類訓練的球員來兼顧一類訓練球員的人形障礙物。

「三點五米間隔確實有點擠，不過現在條件有限，你們帶球突破時動作可以慢一點，盡最大可能不要影響其他球員。」他向劉明星和王晗交代道。

「這樣訓練方式，我還是頭一回見識，不過沒關係，我最喜歡有挑戰的事了。」劉明星看著排列好的其他隊友，充滿興致的說道。

就算原地運球的隊員腳步一動不動，兩名隊員之間同時運球時的上肢擺動幅度也會過兩米，換言之，劉明星和王晗在最苛刻的情況下需要通過不到一點五米的空間來完成突破。

嚴格意義上，這並不是一個合理的訓練方式，兩種訓練的隊員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彼此影響，即便是技術高的劉明星都不能保證在穿梭過程中不觸碰到原地運球訓練的隊員，更為麻煩的是，在這樣密集的陣型里，一旦有一名隊員發生失誤，很有可能會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失誤，實在是難以保證訓練的效率。

顧孝一之所以這麼做，除了保證訓練進度之外，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他相信只要動起來就一定會有收益。曾經有人說過不穿鞋踢足球只會帶來弊大於利的訓練結果，但巴西貧民窟的少年、泰國水上足球隊都已經證明了這些說法的不絕對。在他看來，越是苛刻的環境，越是能提高隊員們精神意識層面上的修為。

訓練出一個專業動作其實很簡單，但訓練出一種高的意識卻是無比困難。

這一晚的訓練從一開始就註定不太平，不是穿梭的球員撞到原地運球的隊員，就是原地運球的球員打到了穿梭的隊員，無論哪一種情況的發生，都會立刻造成一半隊員陷入混亂。整個訓練過程，一直處在從混亂恢復正常，很快又陷入混亂，接著再恢復正常的狀態下，周而復始且斷斷續續。別說練習穿梭的隊員十次有五六次都推進不到籃下，使用加重籃球原地運球的隊員多數也不在訓練的節奏上，即便教練不說，大家自己都深感這是在胡鬧。

何尚生幾次詢問顧孝一，是不是先暫停今晚的訓練？

顧孝一告訴何尚生：「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的訓練條件都不會再有改善了。今天是我們第一次採用這樣的訓練方式，以後遇到同樣的天氣情況，我還會繼續採用這樣的訓練方式。團隊需要提升技術，也需要提升默契，這兩樣的培養不分先後。」

何尚生仍有擔憂的說：「可是教練，你看看現在都半個小時了，運球也練不好，突破也練不好，大家還都鬧起情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