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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甫落。
郑衣息已垂下了眸子,连一丝多余的眼风也不递给霜降。
他偏头朝着廊道上喊了一声:“双喜。”
须臾间,双喜已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进了外书房,满面笑意地问:“爷有什么吩咐?”
进了书房后,他才瞧见身前杵着的霜降,见她煞白着脸不知所措,便沉声呵斥道:“没规矩的东西,谁让你进书房的?”
霜降已唬得泪流满面。
双喜有心想要救她一回,扬着笑脸对郑衣息道:“爷,是这丫鬟不懂澄苑的规矩,你就饶她这一回吧。”
“那你替她挨板子。”
郑衣息挑起眉,漆色的眸子里尽是森然的戾气。
双喜噤了声。
不一会儿,几个粗壮的婆子们便用麻布堵住了霜降的嘴,将她拖到了澄苑庭院里,打了足足三十大板。
等霜降的老子娘来领她出府时,她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不过几日的工夫便咽了气。
料理完了霜降。
郑衣息一时也顾不上用晚膳,蹙着剑眉问双喜:“那哑巴呢?”
双喜忙答道:“烟儿在老太太院里,已去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未回来。”
郑衣息听后倒是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的两个“小”
字瞧。
烟儿跪得双腿发麻,膝盖处好不容易消下去些的旧伤又冒了上来。
起先她还能支撑的住,等那一阵刺骨般的痛意上涌时,便无力地软了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砖上。
软帘后的郑老太太嗤笑一声,与于嬷嬷说笑道:“到底是外头买来的丫鬟,连跪人的工夫都不精进。”
于嬷嬷不过奉承陪笑两句,并不敢为烟儿说话。
郑老太太既是没有要让烟儿起身的意思,她便也只能忍着刺骨的痛意,再度跪直了身子。
“息哥儿是长房唯一的血脉,他既不嫌你出身卑贱,将你收用在房里。你便要好好学学规矩礼数,别丢了息哥儿的脸。”
郑老太太边慢条斯理地品茶,边如此说道。
烟儿心内一片荒凉,膝盖处更是痛得失去了知觉。
她无声无息地应了。
郑老太太才笑了一声道:“既如此,再跪上一刻钟就起身吧。”
话音甫落。
荣禧堂的庭院里已多了一抹玄色的身影,郑衣息提脚走进了正屋,仆妇丫鬟们并无一人敢拦。
屋内烛火通明。
他第一时间瞧见了门槛处跪的笔挺的烟儿,以及她惨白无比的脸色。
剑眉忍不住蹙起。
郑老太太欢喜的唤声还未出口,便听得郑衣息裹着笑意的话已率先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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