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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元十七年。
夏夜。
充州。凤林城。
凤林城这几日并不太平,凤林城太守在三个月前递上了状告长夜司贪狼部御下一位大人物的折子。
自新帝登基以来,长夜司把持朝政,朝野上下无不对其又憎又惧,百姓亦是敢怒不敢言。这一份折子递上,可谓朝野震动,谁也想不到区区一个边境太守,竟有如此大胆。
圣上早已对长夜司有所不满,这份奏折,无疑给了皇帝一个很好的机会,消减长夜司的羽翼,相传这几日,前来接那位太守入京面圣的御使已经快马加鞭赶往凤林城。
当然,一起到来的还有与长夜司沆瀣一气的江湖爪牙。
小小的凤林城顿时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太守宴关山自然也嗅到了这不寻常的味道,太守府外的戒备森严,城中早早宵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府邸内的士兵来回巡逻,十二时辰不曾停歇,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太守房内会是这样一番情形。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一身黑衣的少年高坐在太守府中的木椅上,神色冷峻的看着台下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衣衫褴褛,显然在之前经过过一番打斗,而他的身旁,两位与少年一般的黑衣人,正用手中的匕首胁迫着一位妇人与一位看模样才八九岁的孩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宴关山递出那折子时便早已料到有这一天!”
中年男人挺直了腰板,直视着那少年,朗声说道。
但在心底,他多少有些震惊。
这为首的少年,看模样不过十五六岁,但伸手却极为了得,他丹阳境虽未大成,但也算得上天字辈的高手,但在这个少年的手下却过不了十招,这样年纪,这般修为,光是想想便让宴关山一阵胆寒。
“倒是一块硬骨头。”
那黑衣少年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冷笑道,随即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位黑衣人。
二人得了授意,眸子中寒光一闪,手中的匕首便是微微用力,那妇人与孩童的颈项处便被生生拉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爹!!!”
那妇人倒是有些骨气,只是脸色变得苍白,嘴里却硬是没发出半点声音,可那孩童毕竟年幼,此刻俨然已经被吓得丢了魂魄,哭哭啼啼的朝着自己的父亲求救。
“就是不知,妇人与公子是不是也有大人这般骨气了。”
孩童的哭啼无疑是正中了少年的下怀,他嘴角的笑意更甚,看着宴关山,这般问道。
“你!”
宴关山的脸色一变,他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孩子,那脖子上的血痕,以及此刻看着他求助似的目光,都无一冲击着他的内心。
“祸不及家人,阁下当真要做得如此狠绝吗?”
男人怒目问道。
“祸不及家人?那是正派人士的口号,我森罗殿素来讲究斩草除根。”
少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阁下若是想得明白,便如实相告,若是想不明白,那令夫人与公子恐怕就得遭些罪受了。”
少年这般说道,语气中似乎有些遗憾。
这话一出口,方才还咬牙不曾出声的妇人顿时发出一声尖叫,宴关山闻声望去,却见那妇人的外衣已经被黑衣人一手撕去,露出了其下雪白的肌肤。
“我们兄弟,事务繁忙,难免有些性急,也不知令夫人究竟能否承受。”
少年笑眯眯的说道,他那稚嫩的脸庞配上此刻阴森的语气,让宴关山内心最后一道防线终究是崩溃了。
“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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