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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徐林。
賀厘拉開門。
付嶼上下仔仔細細將賀厘看了一遍,似乎是在確定她有沒有事,然後才解釋道:「剛才你沒回話,突然掛了電話,我有些不放心,才重上來了,沒打擾到你吧?」
語畢,付嶼忽然像是被人釘在原地,片刻後才沙啞著嗓音開口,「賀厘,你哭什麼?」
付嶼好像很少直接叫她名字,突如其來的這一下,包括對面臉上的神色都讓賀厘覺得有點陌生。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才發現她哭了。
樓道里有剛上完補習班的學生被家長帶著往回走,付嶼站在她門口顯得怪尷尬,賀厘往後退了兩步,「先進來吧。」
關上門,賀厘選擇了岔開話題:「剛才那杯茶我倒了,你喝果汁嗎?」
向來分寸感十足的付嶼頭一次失了禮貌,沒有選擇順著賀厘一起岔開話題,而是重繞回了剛才的話題:「賀厘,你不管有任何生日願望,我都會替你實現的。」
頓了頓,他補充:「今天是你的生日,賀厘,你願不願意告訴我你不高興的原因?」
他黑曜石般的眼睛在這一刻似乎變成了鋒利的刀刃,臉上多餘的神色也全部收了起來,變得顯而易見緊繃。
付嶼帶著試探的語氣是那樣謙卑和小心翼翼,像在對待一個價值連城的脆弱珍寶。
他似乎選擇在這一天完全將自己的心思袒露,剛才離開前似是而非的話,現在的諾言。
賀厘說不清到底是她被酒精影響了神志,還是單純只是她借著喝了酒的藉口發泄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積壓進心裡的惶恐和壓力。
賀厘一句話沒說,只是無聲地哭,眼淚往下滾。兩個人挨得很近,呼吸都像是交纏在一起。
付嶼抬手,溫熱的手貼上賀厘冰涼的臉,他用指腹輕輕擦拭掉賀厘眼尾的眼淚,微微俯下身,讓兩個人的視線齊平,語氣溫柔,「賀厘,我在這。」
賀厘抽噎著,不知不覺間,在付嶼的引導下,她把臉埋在對方的頸窩。
付嶼應該換了香水,賀厘能聞到很淺很淡的百合香、柑橘香而後是檀木香。
時光似乎都在這一刻全部安靜了下來,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賀厘聽見自己幾乎不成調的聲音:「……謝謝。」
終於,一天下來的疲累占了上風,賀厘嗅著香水味,在酒意的影響下,逐漸失去了意識。
「賀厘——」感覺自己肩上沒了動靜,付嶼試探開口,卻沒得到回應。他動作很輕地將兩個人稍稍分開,看到賀厘已經閉上的雙眼。
付嶼不想吵醒賀厘,手上的動作很輕,繼續俯身,稍微變換了下動作將賀厘抱起來。
屋子裡的格局很明顯,臥室門也是打開的。
付嶼將賀厘抱回床上,拖鞋剛才就已經掉在了來臥室的路上。
坐在床邊,看著賀厘眼角尚未乾掉的淚漬,付嶼探出手,輕輕碰了一下。
賀厘突然皺起眉,動了動,付嶼僵硬著,手一時間停在半空里。
等了兩秒,確定賀厘沒有要醒的跡象,付嶼才收回手。
他的視線又轉到賀厘臉上。
一種情緒上來,像是細細的線,將付嶼的心臟纏的密不透風,勒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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